那天云月兒離開,陸小鳳睡夢中就總是會想到那雙從明亮變得暗淡的眼睛,每當(dāng)想起就覺得呼吸也滯澀了一樣。
后面再回天香樓去吃,那道燴鴨掌已經(jīng)沒有那天冷掉也帶著的那種鮮美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直覺就是那道燴鴨掌是她制的。
后面再也沒有吃到那樣讓人魂牽夢縈的味道,明明是自己把人家趕跑的,也不知道自己有個什么別扭。
頻頻來到這里,又想看見她又不想看見她,又擔(dān)心她在這似的。
心虛得不行的陸小鳳大概也很難搞懂自己那種酸酸澀澀,漲漲滿滿的情緒。
只有摩挲著手帕上面繡著的字跡出神的時候,才會任由那么零星的記憶碎片飄過。
但是現(xiàn)在這種短暫的放縱的機會卻被司空摘星破壞了,也不知道這手帕還洗得干凈嗎?
“司空摘星,你真該死!”
……
西門吹雪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沒什么朋友,陸小鳳勉強算是一個,這也是陸小鳳對他的評價。
西門吹雪不會管別人對他的評價,他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每日他都是一樣,勤于練劍,他的生活似乎除了那枯燥無味的劍,就沒有其他了。
他雖然孤獨,卻沒有感覺到寂寞。
他對于劍的熾熱和忠誠,足夠讓他把所有的感情掩蓋起來,包括寂寞和其他欲望。
只是這幾日,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樣,偶爾會有些出神,那在他這十年如一日,一層不變的生活軌跡里是極為難得的。
只是在出神之后,他習(xí)劍的時候,又會感覺特別不一樣,那把劍似乎在他的手上,變了味道。
并不是說乏味,而是持劍的主人開始有了別的、波動更加大情感,所以劍也感覺到了。
西門吹雪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對于劍這一途的了解上,又有了新的進益。
這一切的改變都來自于晚膳。
雖然還是同樣那幾道湯,但是他還是會喝得出有不同之處,做這些藥膳的主人似乎也在進步,從略微生澀的模仿,到后來漸漸精進,到超越,現(xiàn)在有了自己新的東西。
那不也正如同他對于劍一樣的理解嗎?
滋味鮮美的湯汁尚且溫?zé)?,緩緩的流過喉嚨,進入胃袋當(dāng)中,很快便驅(qū)散了他周身稍顯寒意的氣勢,給人一種淡淡的滿足感。
所以這幾日,他也有了些期待,飯食也不自覺用多了一些。
“廚子換了?”
管家程伯上前來說,“灶上做湯的李娘子回家半年,也已經(jīng)請示過莊主了,現(xiàn)在做湯膳的是李娘子舉薦上來的云娘子,可是不合口味?”
他這么一提醒,西門吹雪也記了起來,“很合口味,備些賞銀 ,讓她過來。”
程伯又有些詫異了,但也還是點頭,馬上就出去叫人了。
一般這種俗務(wù)都是程伯處理,這還是西門吹雪第一次說很合口味這樣毫不掩飾的話,還有賞銀子這種事情。
這樣的西門吹雪似乎也沒有平時那么的冷峻,有點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很快,就來了一個穿著顏色沉著老舊、褐色衣裙,用布巾包著頭發(fā)的女子,低眉順眼的,只看得到柳眉纖長,到眉尾下去的時候,彎起一個很有余味的弧度,秾黑的睫毛又長又密,掩蓋著那一雙眼睛,看不真切。
西門吹雪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那眉眼,又很快收回,只是拿起書卷,淡淡問道,“明日喝的什么湯?”
云月兒:?
云月兒怔了一下,馬上也說道,“回莊主,按照慣例是牛蒡排骨湯?!?/p>
來的時候她對這里了解不是很多,李娘子也只說了這位西門莊主冷峻,不喜俗務(wù),也不會過問這些東西。
后面才聽婆子丫鬟們說了許多關(guān)于這位莊主的一些事情。
他的確是不像是會問出今天吃什么喝什么的人,就像是突然間有天被告知神仙也要吃喝拉撒的那種感覺。
不過小心總是沒有大事。
“不按慣例,換了?!?/p>
聽到那道聲音,云月兒感覺那視線又落在了她身上,帶著那種他特有的冰寒氣息,能夠凍得人有種蔓延而上的戰(zhàn)栗感。
她倒是沒有什么怕的,鎮(zhèn)定的道,“是?!?/p>
“出去吧?!彼值?。
出來的時候,管家把那賞銀給她,臉上有些嘖嘖稱奇,“這么多年,云娘子是第一個做得東西合莊主口味的人。”
只是第二天午膳前,西門吹雪又叫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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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兒煩!???`?′????問什么問,天天問我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