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沒有記憶,還是這樣本能的維護她嗎?
雪重子看著擋在云月兒前面的宮尚角,站起身,二人靜靜的對視著。
云月兒卻對雪尋說,“我確實只是來勘探的,會不會是你們認錯人了?”
她摘下面紗,面紗下的面容還是那樣讓他們一見便心生歡喜,尤其是她淺淺笑起來的模樣。
其實摘不摘下面紗都無所謂,他們通過眼睛就可以確定那是她。
哪怕她不是那個身份,改換容顏,她還是她。
雪尋卻笑了,笑容當中夾雜著許多意味,那是久別重逢的欣喜,又是世事滄桑無情的感慨,最后都融化成春風化雨一樣的溫柔。
“暫時記不起來,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雪尋目光溫切,他轉(zhuǎn)頭看向桌上擺的東西,還有床上那些物什,“這些都是你以前慣用的東西,還有那些小東西,你以前常常把玩……”
云月兒聽著他說,他時而發(fā)笑,那是一種帶著懷念和寵溺的笑,時而又有些無奈。
從他的話語里,他似乎比她還要了解她自己。
這讓云月兒真的覺得,她似乎真的有那么一段時間生活在這里,和他們留下了很多回憶。
而他們又是那么無奈,無奈她還沒有記起他們。
雪尋帶著她慢慢的在雪宮轉(zhuǎn)著。
宮尚角和雪重子還在對峙。
雪重子的眸光偏過宮尚角,然后停留在不遠處的云月兒身上,“至少她現(xiàn)在是開心的,就已經(jīng)足夠了,不是嗎?”
就是這一句,宮尚角也回頭望去,看見她手里拿著一個木頭雕刻的娃娃,眼睛直直落著,很容易就看出來是高興的。
而雪尋站在她身側(cè),眸光也有些溫柔清淺,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璧人。
宮尚角不得不承認,雪重子說的話……并沒有錯。
雪宮很大,生活的區(qū)域只是占據(jù)了一些位置,其實還包括了整座山。
寒池之上逸散著淡淡的靈氣,這雪蓮也像是奪天地之造化所誕生出來。
只是稍微一靠近就能夠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寒氣,只是這寒氣并不能傳遞太遠。
所以云月兒剛才在那生活的區(qū)域并沒有感覺到寒意和潮濕,反而很干燥和溫暖。
“要看看寒池下面嗎?”雪重子走到她的旁邊,慢慢的蹲下來。
她伸出的手也被他輕輕握著,然后探到水里,他手心的溫度傳來,內(nèi)勁綿長而又深厚。
云月兒偏頭看向他,他的睫毛輕顫,然后漸漸抬起,眸色也有些淡,所以眼瞳很好看,那眼睛里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專心?!彼f。
云月兒也像是真的很聽他的話一樣,閉上了眼睛,探聽那水下的情況。
水下很是幽深,也有著一股地脈之氣,所以到時候必然是要下水。
她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有幾分了然了,他卻已經(jīng)用手帕擦拭著她濕漉漉的手,很是熟稔。
“我們以前真的認識嗎?”云月兒不由得問。
雪重子的笑容很淡,“認識,即使你不記得……這輩子宮家有山靈的血脈,花雪月三大家族原本也是神侍……”
“而你本來就應該是我們的妻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