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雙目光看向這位新執(zhí)刃大人,他的眉宇間帶著一種傲視一切的漠然和俊美。
可是他走過金牌女子,走過玉牌女子,徑直來到了玉牌女子的末席,腳步停在了這里。
目光不過輕移,就會發(fā)現(xiàn)層層的冷漠逐漸散開,變得有些柔軟,任所有人都知道他接下來的選擇。
但是那是不對的。
那位新娘是徵公子已經(jīng)提前定下的新娘,這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宮遠徵就知道宮尚角死性不改,這幾天忙著忙著,他才終于反應過來,宮尚角這廝肯定是故意的。
虧他還覺得哥沒恢復記憶挺慘的,但是沒有恢復記憶還不是一樣對弟弟下手,要搶走弟弟喜歡的女子?
哼。
不過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也是一樣的東西,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覬覦嫂嫂,哥覬覦弟媳。
想到這里,宮遠徵目光一凜,走上前去,欲言又止的喚了一聲,“哥——”
任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著急。
宮尚角卻沒有任何猶豫,只是伸出手,想要握住云月兒的手。
云月兒躲閃了一下,看向?qū)m遠徵,眼神帶著懇求,似乎在求救:我要制不住你哥了,你還不快點來救場?
宮遠徵比宮尚角更快一步,握住了云月兒的手,并且擋在她面前,毫無畏懼的對上宮尚角的目光,“我和老執(zhí)刃大人說過,月兒會是我的新娘。”
身上爆發(fā)出來的氣勢,竟然一點都不比這位新執(zhí)刃大人弱。
宮尚角只是目光沉沉的看向云月兒,“過來?!?/p>
云月兒搖了搖頭,扯住了宮遠徵的袖子,“徵公子……”
“我說了——過來!”宮尚角的聲音也沉了下來,漆黑的眼瞳深邃至極,像是要染上某種濃墨,又怒又厲。
在場所有人都噤聲,不敢言語,甚至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就連云為衫和上官淺,甚至是那些侍衛(wèi)都感覺到脖頸間有冷厲的風劃過,似乎只要自己一動,下一秒就會當場死在這里。
諸人更是戚戚。
云月兒在后面戳著宮遠徵的背,示意他別逗了,再逗他哥,估計翻車的時候她就慘了。
宮遠徵卻只是微微側(cè)眸,看向她,嘴唇微動,似乎在安撫,然后轉(zhuǎn)過頭去目光更加堅定的對上宮尚角。
云月兒確定她和宮遠徵的天線絕對是已經(jīng)接上的,就是不知道宮遠徵這個家伙在玩什么把戲。
她是想要宮尚角糾結(jié)去,誰叫他昨晚上竟然打她的屁股,但是太糾結(jié)了,他自己難過,云月兒自己心頭也揪著似的。
宮尚角卻還只是看著那個垂著眸,想要躲在宮遠徵身后的人,五臟六腑卻像是被攪動得全部碎爛掉,只有一個空洞洞的地方,刺骨的風直往里面灌一樣。
他怒極反笑,眼睛微微發(fā)紅,死死的盯著她,那正是如同蒼鷲一樣的眼神,要將她一把抓走。
唇瓣只不過輕輕蠕動一下,他腰間的鈴鐺響了一下,她腳踝上的鈴鐺也像是感應到什么一樣,開始響動起來。
那是早上醒來,她沒有辦法脫下來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