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云月兒還是很喜歡的,她也喜歡華服喜歡美飾,但是也是要看情況的。
“你下水了?傷口不想好了嗎?”她輕喝道,柳眉輕蹙,就連眉尾也有些慍怒的挑起。
冉遺有些訥訥的,“沒有下水,只是尾鰭撥了撥水,然后用妖力就會有珍珠了?!?/p>
“笨啊你,現(xiàn)在你受著傷,正是要用妖力恢復(fù)的時(shí)候!”如果不是隔著應(yīng)龍的妖力,估計(jì)云月兒就想要敲一敲他的腦門了。
冉遺就像是一個(gè)做錯(cuò)事的孩子一樣,低了低頭,有些失落,“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只有這些東西了?!?/p>
云月兒看到他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是有些心軟,“又沒有說這些珍珠不好……其實(shí)普通的花花草草就很好了,不用費(fèi)神找這些東西。”
“那些花你的屋子前面種有了……”冉遺又是看著她,直白的說道。
云月兒也被他說得不由得轉(zhuǎn)頭看了看,閑著無聊,那就是喝喝茶種種花弄弄點(diǎn)心了,也沒有想到冉遺看得這么仔細(xì)。
“珍珠其實(shí)也挺好的?!痹圃聝哼€是沒忍心說重話,也徐徐回望過去,梭巡著他,“那你的傷呢?”
冉遺依舊只是一件空蕩蕩的外袍,不過現(xiàn)在是沒有再用鮫尾了,而是用了雙腿,赤著的腳上也隱約有一些幽藍(lán)色的鱗片,就像是鎖骨上的那些一樣。
迎著她有些擔(dān)心的樣子,冉遺解開了自己的外袍,里面并沒有里衣,很容易就將他的上半身完全看完。
這是一條健美的魚,有些蒼白的肌膚,肩頭寬闊,線條滑落到腰線,陡然收窄,腰腹的肌肉要經(jīng)常擺動(dòng)魚尾,線條也分明至極,人魚線從腰胯這里蔓延下去,也隱約分部著一些鱗片。
云月兒眨了眨眼睛,微微偏了一些,偏到了旁邊,沒有去看他,“你……怎么就脫了衣服?”
“因?yàn)閭昧?,不想你總是?dān)心?!比竭z濃黑的眉尾有些乖巧的輕落,連帶著那眉眼處深邃的輪廓也投射下一片好看的陰影來。
冉遺現(xiàn)在明白了為什么有的時(shí)候她白皙的臉龐會帶著一些過分濃重的暈色,然后襯托得眼睛里也盈盈一片的水色。
比他所見過的河里的色彩都還要美麗。
因?yàn)樗诤π摺?/p>
她會因?yàn)榭匆娏怂纳眢w而害羞。
現(xiàn)在她也就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微微垂著頭,只有耳墜還在輕輕的晃動(dòng),那一雙形狀好看的眼睛都在泛著柔柔的漣漪。
“好了我看完了,你快點(diǎn)穿上衣服?!?/p>
冉遺這才慢慢吞吞的穿上衣服,又問道,“你在這里會害怕嗎?”
隔著妖力屏障,冉遺也可以把她看得清楚,甚至是她輕顫的羽睫以及臉上任何一個(gè)微小的表情和動(dòng)作。
她有些詫異,在詫異他怎么會突然間問這個(gè)問題。
“其實(shí)這里也挺好的?!?/p>
“可是被困在魚缸里的魚和在外面大江大河里游動(dòng)的魚不一樣?!比竭z看到她有些不自然的神色,覺得她只是在佯裝輕松。
云月兒確實(shí)不覺得有什么,這樣閑適的生活其實(shí)也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她的小熊貓又去哪里了~她剛給他做好了一套小雞裝,就是那種毛絨絨的,有些黃色毛毛的小黃雞的衣服,要是那只小熊貓穿上,不知道有多么可愛!
眼中透露出來的些許思念很快就被冉遺捕捉到了。
或許是感她所感,冉遺也感覺自己的胸腔里多了一種叫做思念的情緒。
“你不要想太多,”回過神來之后云月兒也只是微微搖頭,“如果是傷好了,那就離開吧?!?/p>
冉遺卻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眸光有些深。
心里卻萌生了一個(gè)念頭,他想要帶她走!
……
夜晚,云月兒做了夢,夢見了和卓翼宸成親那日,來搶親的人面容不明,身份不明,云月兒知道那是朱厭,但是這種可以模糊掉對方的身份信息的,基本上是怕大妖有所察覺。
她就知道她現(xiàn)在做的夢應(yīng)該是有人在編織。
本來要搶親帶她走的人就在門口被定住了,所有時(shí)間都變得緩慢而又凝遲了下來。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天上厚重的云層也隱約要凝結(jié)下雨。
濕漉漉的水汽被她呼吸著,一粒珍珠掉進(jìn)了她的掌心,咕嚕嚕的滾動(dòng)著,有微涼的雙手托住了她接住珍珠的手,面前的人也漸漸顯露身形。
他抬眸注視著她,“我?guī)阕??!?/p>
云月兒能夠感受出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這里只有她和面前的冉遺是真的。
“不用,其實(shí)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彼f道。
“有水的地方,我就可以帶你走?!比竭z漸漸包攏了她的手,連同手中那一顆珍珠。
云月兒醒過來的時(shí)候,手心真的有一顆珍珠,她撥弄著這一顆珍珠,珍珠滾出去很快又因?yàn)檎菩牡穆洳顫L回來,被她這樣反復(fù)撥弄著。
她突然間想到了院子里的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