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還是答應(yīng)了出去,但昏昏沉沉燒了這么多天,沒有什么力氣,簡單的套了一件外衣,頭發(fā)用一根簪子松松垮垮的挽起來,被花滿樓半扶著出去。
云月兒曾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停留在這里,對于這里的一草一木可以說是很熟悉。
即便是現(xiàn)在也歷歷在目,她有些失神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花滿樓似乎感覺到她的心情有些沒來由的低落。
他并不是多么會安慰人的人,而且也不太清楚怎么和女孩子相處,尤其是現(xiàn)在自己還和這個女孩子有這樣復(fù)雜的糾葛。
他觸摸到了手中的茶花,本能覺得她會喜歡的,便將一盆茶花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一株白色的茶花,盛放得艷麗可愛,嬌嫩的花瓣上面還帶著一些露珠,看來主人把這一株茶花照顧得很好。
“是不是很好看?看了心情會好一些嗎?”他的語調(diào)溫和,總是帶著笑容,如同清風(fēng)明月一般,他是一個相處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的人。
伸出指尖,她也微微觸著花瓣,落在指尖的綿軟有些微涼,露珠沾染了皮膚,似乎讓人的焦躁不自覺就能夠緩解下來一般。
她的聲音也有點輕,彎了彎眼睛,“好看?!?/p>
花滿樓彎唇,笑意加深,聽得她不似剛才那般又害怕又哽咽的聲音,反而是微微翹起來,就像是貓尾巴的尖梢往上微翹一樣。
便也感覺自己堅硬的心被著尖梢輕掃著,總是忍不住心情起伏動蕩。
他便是開始和她說起這些花來,比如說這些花喜歡什么環(huán)境,什么時候開花,若是自己的六哥早就不耐煩聽了,她還聽得津津有味。
而且也同樣能夠和自己說一說哪些花的花期是什么。
云月兒想起了高長恭給她種的鶴望蘭,一時之間也有些追思,以及那話語當(dāng)中都潛藏不住的柔軟和清甜的笑意,“之前有人種過的!有一種叫做鶴望蘭的花,在過了十月十一月,就開始開花了,花苞像是一只小鳥,又像是一只鳳凰……”
花滿樓總是擅長從別人話中的語氣來判斷這個人此刻所想,她是如此的開心,整個人也像是一朵昂揚開放的花。
藏了少女的心事,靜謐得像是夜空里熠熠生輝的星光,溫和柔軟得如同水里掬著的明月,在舌尖和心尖化開。
花滿樓手中的動作有些停滯。
“那里來的鶴望蘭?”一道身影輕踏屋檐,閑庭信步一樣飛身而來,話語里總是帶著一種強烈的自信和洋洋得意。
“你醒了?”陸小鳳剛把事情處理完,中途回來的時候,也伺候她吃了兩回藥,吃藥的時候,她整個人的眉頭都是擰著的,看起來有些分外的可憐。
現(xiàn)在竟然就已經(jīng)可以能夠坐在這里了。
陸小鳳再去看,她那一雙眼睛已經(jīng)望了過來,眼睛的形狀有些偏圓,烏潤得可愛,羽睫濃密卷翹,烏溜溜的轉(zhuǎn)著,好像總是被一層輕紗薄霧托舉著。
嬉笑怒罵之間盡是靈動。
只是陸小鳳不知道為什么有點走不動腳步,就好像是心頭‘咯噔’了一下,被什么東西重?fù)糁么怪?,疼痛得厲害,又酸軟得難受。
像是一眼萬年。
她一看見陸小鳳,就反射性的豎起了纖眉,本來要生氣的,結(jié)果鼻子就已經(jīng)酸了,要出口的詰問也弱了三分,眼睛像是兔子一樣紅通通的。
“你……”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你是那晚上那個……!”
她的眼睛哆嗦著厲害,都還沒有說出口,眼淚就滾落下來了。
砸下來讓人莫名的覺得心頭發(fā)燙,燙得連尖尖邊邊都攣縮起來。
“誒誒誒!”陸小鳳剛才還說著女人就是麻煩,現(xiàn)在就手足無措了,“你別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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