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便是說好了明日出發(fā),西門吹雪也與他們同去。
陸小鳳倒是對這里門兒清,還知道酒藏在哪里,云月兒路過廚房的時候,看到里面幾道熟悉的身影,一瞬間想要開口喊什么。
門口的大師傅便已經(jīng)看過來了,“姑娘可是要些什么?”
莊內(nèi)也比較少人來,所以一來人,整個莊內(nèi)上下一下子就知道了。
來了三位客人,兩男一女,就連他們廚房的人都是知道的。
現(xiàn)在和莊內(nèi)人不同的面孔經(jīng)過這里,大師傅一下子便看到了,本來隨意舒展的神情也一下子變得禮貌謙卑起來了。
便是這一句話,讓云月兒恍然回神,隱隱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也釋然問道,“師傅的口音是蘇州人,直到母油船鴨怎么做嗎?”
大師傅雖然不知道面前長得像是天仙一樣的姑娘怎么問這個問題,但也老老實實回答了,“會做些,但總不對味,也只有船邊的老漁夫做得對味了?!?/p>
花滿樓也轉(zhuǎn)頭回來,陸小鳳又是跟在她身側(cè),聽得她說著那些菜式,好像又覺得琢磨不透她似的。
有的時候她總是很近有的時候好像又很遠,像是天上的月亮,讓他們觸摸不到。
“……要一只三斤半的光鴨,川東菜三兩,母油三錢,香蔥段四兩,麻油一兩,黃酒一兩半,糖一兩二錢,姜片各一。”云月兒有些出神的說道,臉上是一種淡淡的色彩。
又是說完了步驟。
大師傅很是奇怪,怎么這位姑娘知道得這么清楚,又像是刻意來給他送菜譜。
“姑娘也曾做過嗎?”大師傅又問。
“以前做過的,”云月兒有些可惜,“很久不做了,現(xiàn)在估計也做不出那樣的味道來了。”
她才驚覺一路走來,她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好像自己也變了許多許多。
可是又細細想著,她變累了嗎?變得滄桑了嗎?變得疲憊了嗎?
好像有一些,但是也不多。
特殊的靈魂是系統(tǒng)告訴她的,總是會維持在年輕的心的那一刻,她洋溢著明媚和靈動,到了每一個世界都是一樣。
所以也想念他們,但總也能喜歡上別的人。
陸小鳳看她濕著眼睫,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有些想哭了,看到她難過,自己好像又要比她更加難過,自己的自負、傲慢、恣意好像在這個時候又什么都不剩了。
花滿樓也敏銳的察覺到她說話的語氣從剛開始的雀躍到后面的沉郁。
像是日暮西山,像是漂泊無依的浮萍和檐前懸掛的生銹的老風(fēng)鈴……
他的體溫悄悄的附著了上來,這一回換他扯著她的袖子。
她鎮(zhèn)定了一些語氣,然后繼續(xù)說著,“……取砂鍋,將鴨子放入,鴨背朝下鴨肚朝上,加入母油、黃酒等將鴨子浸沒,然后微火燜燉三個半小時直到酥爛就好?!?/p>
大師傅原先以為這位姑娘說笑的,現(xiàn)在她還真的說的就是秘方,并且把里頭的一些訣竅,比如說母油去哪里選,鴨子怎么選都說了。
說了秘方也不要什么,馬上就走了,讓大師傅瞠目結(jié)舌的。
“這總不能白拿這位姑娘一個方子吧……”大師傅嘀咕著。
陸小鳳和花滿樓都留心了。
陸小鳳又隨意說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會做這個了……倒是門兒清?!?/p>
“祖父的方子,我又不做了,今天走到這里了,倒是看這大師傅有些面善,就給他了?!痹圃聝貉鹧b著輕松說道。
花滿樓便又是伸出手來探了探她的臉頰,感覺還是有些涼,但沒有濕意,可眼尾還是有些微濕的,“剛才是想起了祖父了嗎?”
“嗯?!痹圃聝阂埠甙嗽愕模闶请S意應(yīng)答了一聲,“想了。”
其實這是系統(tǒng)設(shè)定的身體,祖上也的確有個廚子,但是太模糊了,也不會很具體的。
“以后我們回去拜一拜好么?”花滿樓又是貼切問道。
“我也要去,總不能落下我吧?”陸小鳳爭先搶著說道。
云月兒便是掃視了他們兩個一眼,也有些輕笑,“行,到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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