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中,云月兒拒絕了他們想要摸摸索索的提議,這里是別人家里,總不可能做些奇怪的事情。
吃了一劑配得清心的丸藥,又灌了幾口陸小鳳的酒,希望能夠一覺睡到大天亮,說不定就不會被身上的燥熱弄醒了。
誰知道迷迷糊糊的晚上還是很熱。
一陣風拍打著窗戶,云月兒起身去開窗,便是將身上的里衣也脫了。
她絲毫不知道,在剛才的一陣風之后,房間里多了一道影子,就站在角落里深深淺淺的盯著他。
那個不起眼的黑暗的角落,一身的雪白一點都不起眼,加上他也屏氣凝神了。
西門吹雪沒想到她睡著的時候,也是躁動得如此厲害。
本來應(yīng)該自然闔蓋著的眼簾都緊緊的閉著,呼吸濁重,額頭以至于白膩的脖頸之上滿是汗珠。
他兀自看了她許久,漆黑的眼睛里也衍生出濃厚的如同火焰一樣的熾灼,便像是流淌的巖漿一樣,遇著了水一定會發(fā)出‘滋滋’的聲音,然后沉淀下來。
用手帕輕拭了幾下她身上的汗,她竟然醒了,一點都沒有察覺旁邊還站著一個人,迷迷糊糊的去推開了窗,差點就要撞到旁邊的椅子。
一只腳輕巧的勾走了椅子,她才暢通無阻的走到了床邊,有些慵懶靠在床邊,伸出手來勾了勾系帶。
輕薄的里衣便被她褪了下來,從嬌弱的肩頭滑落,逶迤的堆在床邊。
嫩黃色的小衣顫顫巍巍的,纖細的系帶也穿梭過她白皙的背部,輕薄的綢褲上盈盈的腰肢顯露著,一頭鴉黑的青絲垂墜在她身后。
讓她的整個身影似乎都被透過窗欞的淺淡月光籠罩在其中,朦朦朧朧、滿是溫柔。
那每一寸肌膚都在黑夜當中充盈著淡淡的馨香,迅疾的鉆入站在床側(cè)的西門吹雪的鼻息當中。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暗了下來,就連呼吸都亂了一瞬,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是鋪天蓋地的濃稠如墨一樣的稠附感。
而也是這稍亂的呼吸讓云月兒好像感覺了什么。
她抬眸望了過去,便是看到一張眉眼深刻,總是凝練冰雪一樣的俊美面容,一身的白,將她嚇了一跳,受到刺激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來,眼淚馬上堆積在眼睛里。
意識到是西門吹雪之后,那狂亂驚嚇的心跳也沒有緩過來,而是亂著呼吸抽泣著。
“你,你,你怎么在這里!”她著急忙慌的扯過了錦被把自己身上全部蓋住,眼里的熱淚在逐漸亮起的燭火里看得分明。
他燃起了燭火,有些幽微,見著她梨花帶雨的慌亂模樣,眼淚不停地落,被他嚇著了,心中鼓脹得厲害。
西門吹雪也只是在回去之后看著被攏在掌心的菊花瓣,心念一動,便是頭一次做偷香竊玉之輩,偷闖入了女眷的房中。
也不曾想能夠被她發(fā)現(xiàn)。
望著她因為害怕而流出來的眼淚,那怯生生的眼眸……他往前邁了一步,有些粗糲的指腹便已經(jīng)拭去了她的眼淚。
她還有些害怕的輕顫著后退,撇開了頭,“西門莊主,請自重!”
“自重不了?!蔽鏖T吹雪的聲音也如同雪落地,之前是冷,現(xiàn)在卻像是簌簌的落在地上,有些悄然無聲的柔和了。
云月兒也不曾想他這樣的耍無賴,轉(zhuǎn)頭就回了一句,讓她不知道怎么回,眼睛就這樣抬著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然后又想到之前的世界里,他就是這個悶騷的死性子。
白天喜歡裝,晚上喜歡裝到她這里來,一下子說自己中了媚毒要她解,一下子又說自己酒醉了,賴著不肯走,干的都是什么偷香竊玉之事?。?!
現(xiàn)在又是這個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