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兒的確是肚子空空,甜蜜蜜的花蜜吸了一口,就讓她覺得很舒服了,溫暖的殿里,也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有誰能要求一只蝴蝶干什么呢?
所以她也就大大方方的睡了。
大伴見沈玠盯著這一只蝴蝶看得認(rèn)真,有些細(xì)微的柔和的笑意,不禁問道,“陛下,內(nèi)庫里還有琉璃罩子?!?/p>
“不必,就這樣吧,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鄙颢d說道,“來盞茶吧。”
大伴應(yīng)了一聲,看到沈玠又重新坐直起來,正色了又開始批改奏折,和每一個長夜漫漫相似。
朝中也不是沒有臣子催促皇帝立后納妃,擔(dān)心皇帝也和先帝一樣,而且現(xiàn)在的皇帝體弱,誰都擔(dān)心他沒有子嗣。
但沈玠只是打太極過去,并不討論這個問題。
若是有人逼急了,他就說有了,但有誰了?誰也不知道。
大伴也不知道,他倒是想讓陛下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他看著陛下長大,但他也知道他只是一個奴仆,沒有資格左右主子。
奏折甚多,沈玠也是批改到極晚,今天不太一樣,他看了看那一旁的蝴蝶,就像是從樊籠當(dāng)中掙脫了,又有了笑容。
云月兒也挺奇怪這人的,每天批奏折,然后就是面見許多人,到了晚上就回和她說話,好像是自己和自己說話一樣。
也并不說許多,不說那些艱澀的話題,反而是說今日的菜吃了什么,今日的溫度又如何,今日的出太陽了。
云月兒也修養(yǎng)完畢,如果不是貪戀他每天上貢來的最好的最多花蜜的花朵,嗯~~~~還有點心。
他會放點點心碎在這里。
云月兒估計已經(jīng)飛走了,這里是皇宮,皇宮的御花園里有很多花,云月兒沒來過這里,但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就知道很多事情。
她想要去那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就在她翩飛翅膀的時候,沈玠便是主動的站了起來,看看外面的天氣,正是一個暖陽,春回大地,一切都開始復(fù)蘇了。
百花盛開。
他端著花朵,將那朵花簪在了自己的發(fā)間,本來溫潤的面容也增添了一分風(fēng)流。
“今日暖陽,我們也去看看好嗎?”沈玠又像是自己和自己說這話,又像是在和她說話,他笑了笑,“自古文人愛簪花,今日我也來試試吧?!?/p>
說著又有些輕咳,只是咳嗽了幾聲,又開始忍著了,生怕顛倒頭上的花朵。
云月兒本來翩飛的羽翼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這樣靜靜的待在他的頭上。
他的腳步沉穩(wěn),雙手背負(fù),沒讓太多人跟隨,只有大伴跟著他。
御花園這一處地方,向來都是宮里最好的好手打理,一年四季都有花開,別具特色。
但春天也有春天的味道,溫暖濕潤的春風(fēng)吹拂著如同嫩綠絲線一樣吹落的楊柳,也吹拂著花朵。
到了這里,便不用大伴跟著了。
陳大伴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沈玠將頭上的花朵取下來。
那一只蝴蝶也歡快的翩飛著翅膀,在這一片飛舞著。
五彩的羽翼上亮晶晶的,云月兒很開心的盤旋在這里,有一種整個御花園都是她的天下的感覺。
沈玠就這樣跟著她,似乎總是可以找到她的身影,就算是她躲藏在哪一朵繁密的花朵里都不行。
云月兒飛來飛去,就看見了一只胖嘟嘟的小蜜蜂,扒拉在一朵小花上。
但是因為身體太笨重了,扒拉在那一朵小花之上,也顯得十分沉墜,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讓云月兒忍不住想要笑。
她沾染了花粉在小胖蜂這里轉(zhuǎn)了幾圈,看見小胖就是在這里死磕這一朵花,抖了抖花粉,小胖有些呆呆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