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逸云帶著安比槐來到了六藝館,正巧,邵安平和田新翰也到了六藝館。
“安平,新翰,你們今日來是想去聽什么?”能逸云還有隔著幾步路就直接問道。
“逸云呀,安師弟也在。我倆商量了一下,今天去練習(xí)騎射。你也知道,我和新翰身體文弱,想著多去練練,以免考試的時候生病。”邵安平有幾分尷尬的說道。
“說我就說我嘛,直說就是,何必拐彎抹角的。是我上屆鄉(xiāng)試考試前,生病沒考。”能逸云白了邵安平一眼,又接著說道:“你這么一說也是,我也應(yīng)該去練練,不過今天馬佳教諭來講《尚書》,我對《尚書》了解不深,還是想去聽聽?!?/p>
“得了吧,你的了解不深就是我們的知之甚解?!碧镄潞仓苯踊貞坏溃斑?,到了。我們先過去了,我看教諭都來了?!?/p>
“去吧去吧。”能逸云轉(zhuǎn)過頭看著安比槐,問道:“安師弟,可有想好去聽什么?”
安比槐想著自己才來,還沒搞明白儒學(xué)署,這位能師兄這么厲害,跟著他應(yīng)該沒錯。
“想來跟著師兄,一定是極好的去處。”
“哈哈哈,好,我們今日一起去聽課吧!”能逸云笑著帶安比槐走去了前面幾個教室。
馬佳教諭是漢軍正紅旗包衣,為康熙三十年的舉人,從正九品主簿升為了正八品教諭,算的上官運亨通了,短短六年時間就升了兩級,這就是清朝對于滿人的優(yōu)待。
雖說馬佳教諭只是個舉人,但是他主治《尚書》,就連當官之后也沒有松懈學(xué)習(xí),所以,整個府儒學(xué)署里,對《尚書》研究最深的就是他,很多治《尚書》的學(xué)子都會來聽他講課。
“師兄,照你這么說,那那些學(xué)子早上去聽也可以??!”安比槐想不明白為什么要還來聽。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如果我們能聽多遍,是不是對他的理解也更深呢!”
“是這樣沒錯。但是,師兄,你不是治《春秋》嗎?”
“我是治《春秋》沒錯,但朱熹的《朱子語類》里說讀書須是遍布周滿。某嘗以為寧詳毋略,寧下毋高,寧拙毋巧,寧近毋遠。多讀書,才能觸類旁通?!?/p>
“師兄高見,是我無知了”想著不管現(xiàn)代還是古代,自己都是只看考試相關(guān)的書,難怪考秀才時有點困難。怪不得這位能師兄是連教諭都肯定是能考中舉人的人。
沒一會兒,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佩了一塊翡翠的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馬佳教諭日安?!北姸鄬W(xué)子突然出聲,嚇了安比槐一跳。
“前幾日我們講到《尚書》金騰篇,今日講大誥篇。武王崩,三監(jiān)及淮夷叛,周公相成王,將黜殷,作《大誥》……”馬佳教諭直接開始講課。
安比槐剛還在感慨怪不得能逸云這么厲害,這會兒看著眾人都在認真聽講,也回過神,跟著馬佳教諭的講述聯(lián)想思考起來。不一會兒,就沉浸其中,無暇再想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