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和安父商量的事有了一個好的開頭,兩人早上急切的心情也少了幾分,安父不由得笑笑,暗想自己都這么大了,居然還這么心急,那么多年都等來了,還怕這一會嗎。
安父想起了早上給安母的吃食,于是問道:“那吃食做的怎樣了?進展可還順利?”
“順利,今早上你們一出門,我和王嬸就去買了你給的單子上需要的東西。只是,我看過那單子,有些都是要長年累月的老鹵鹵制,這剛做的新鹵味道上總會有些不足的。”安母是個聰慧的女子,心里也猜出了安父和安比槐是要賺錢,不過她想得是為了之后安比槐的官路,沒有想到報仇這一點。不過也是,誰能想到本以為是普通百姓的枕邊人還有個曲折的身世呢。
“無妨,味道好吃,多做做,新鹵也會變老鹵的。我看單子上寫的,明日應該就能吃到了?!卑哺敢仓酪粋€好的鹵味,會有多大的市場,總有一些老饕不怕花錢。
第二日中午,安父、安比槐、安母端坐在餐桌旁,王嬸將鹵制好的豆干、豬肉加上些豬下水切好,整齊的擺在碟子里,放在桌子上。
“這昨天一早就鹵下去了,晚上味道出來了,饞的我一晚上做夢都夢到吃東西的,今天鹵好味道更香了?!蓖鯆鹪诎布乙呀?jīng)十來年了,也能和安父安母說笑幾句。
“那王嬸等會下去可要嘗嘗,也品品從書里找到的好方子?!卑材复蛉ち藥拙?。
安父心里緊張,這鹵味成不成功關(guān)乎本錢能不能賺到,不過聞著味,想來不錯。
于是,安父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豬肉,只見豬肉呈現(xiàn)出醬色,油亮的湯汁掛在上面, 豬肉香帶著鹵料的香味不住的往安父鼻子里漂。安父緩緩的將它放在嘴里,咀嚼幾下,眼睛突然一亮,又加快了速度,吃了進去。
看到安父的表現(xiàn),安母和安比槐也知道,味道一定不錯,不然不能讓在酒樓當差的安父吃的這么香。隨即,也下筷夾起自己想吃的東西。
“真好吃!”安比槐內(nèi)心滿足的想流淚,自從到了清朝,他一個愛好濃油赤醬的北方人,只能吃一些清淡菜肴,真是饞死他了。這下子,自家做這生意,他可是能解解饞了。
一時之間,餐桌上只能聽到碗筷的碰撞聲和咀嚼的聲音。
這次的午飯吃的比平時快了很多,連往常吃的一點點的安母都多吃了一碗飯,碟子里留下的鹵味湯汁都被安比槐拌飯吃掉了。
作為大掌柜,安父這下打算以權(quán)謀私一回,直接在酒樓里上這道菜,先打出知名度,再開個鋪子專門賣這個。他已經(jīng)能想到鋪子里生意興隆的情景了。
安比槐在事情上了正軌之后,就安心在家度過這幾日的假期,享受享受安母的疼愛。
不過,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安比槐還沒過夠就到了回書院的日子。
“比槐,娘給你裝了些鹵味,你回去后給你姐姐家送一些,剩下的拿到學堂,和先生、同窗分一分。咱家以后也是做這生意的人家了,你要想吃,寫信告訴我,我們托人給你帶去。不要太委屈自己,該吃吃該喝喝,家里一切有你爹?!卑材覆簧?,忍著哭音給安比槐收拾東西。
安比槐也不舍,但是為了任務,為了家人,他也只能在十歲之齡去往別處求學。
“我記下了,娘你在家要好好的,家中這下也有了下人,娘就不要做那么多事了,爹爹大病初愈,你也要看好他,不要讓他勞累?!?/p>
“記住了,記住了。時候不早了,驢車還在外等呢!”安母又不舍又怕誤了時辰。
“那我走了,”安比槐拿起東西,走到了門外。
安母看著逐漸遠去的驢車消失了蹤影,才失落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