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知道這一個月我在學校都經歷了什么嗎?”牧柯紅著眼眶看著父親,拎著書包把自己的書一本一本掏出來,到最后直接把書包直接翻轉,里面的東西被全部傾倒出來。
“您自己看!”
散落在床上的每一本書的外皮都包著透明的書皮。
但是里面的內容除了密密麻麻的筆記之外就是一些被涂掉的紅色的筆跡。
有的部分甚至沒有辦法掩蓋。
“去死!”
“殺人犯的女兒!”
“難道你就不愧疚嗎?!”
“你憑什么活著!”
······
這樣的字樣遍布著整本書,隱藏在各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隨著書被帶出來的還有用膠帶粘好的卷子、被折斷的筆、書桌上滿是贓物的照片······
“您知道嗎?”牧柯蹲在地上擦拭著像是永遠都擦不干凈的眼淚?!澳?,您不知道,您是不是以為自己特別英雄,幫了自己的好兄弟······”
話音漸漸被哽咽聲替代,“您是不是,是不是覺得兄弟都特別重要,比家人都重要,天底下所有惹人都是好人啊——”
一室沉默。
牧媽媽下床把牧柯扶起來摟在懷里,紅著眼睛看著牧爸爸,“老牧,”她顫聲質問他,“這都是真的,你真的是替趙信背的黑鍋!”
“是,但是很快就沒事了,他對我有恩,我就是想報答他,而且老趙他們家是開醫(yī)館的,很快我就能繼續(xù)工作了?!?/p>
牧柯趴在母親懷里平伏著情緒,也終于理清了關系。
上一輩子,父親為了報恩替別人背了黑鍋,然后又進了一個小醫(yī)館,沒過多久就被爆出來了,看來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
她把眼淚擦干,站在牧爸爸面前,“您知道我怎么知道這件事兒的嗎?”
“趙彥哲您知道吧,我那個趙叔,”說到這個名字牧柯嗤笑了一聲,“您的好兄弟趙信的好兒子,前幾天我們學校運動會的時候找人來堵我。”
牧媽媽一聽女兒被人堵了,趕忙去摸索著牧柯被衣服遮住的皮膚,“沒事兒吧,沒受傷吧!”
牧柯拉著媽媽的手,安撫道“媽,我沒事兒,他們人不多,我打不過我又不是不會跑?!?/p>
然后看著呆愣在一旁的父親繼續(xù)道出事情的原委,“他帶著一群人在操場上把我堵住了。可能是看我沒有被這些事兒影響?”
牧柯看著散落一地的雜物,接著說:“您知道他說什么嗎?說來他也是個傻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我被欺負是他爸爸花錢讓學生們干的,說您就是被利用的,說這件事情簡直是一箭雙雕?!?/p>
牧柯若有所思的掏了掏耳朵,“最近醫(yī)院是在選院長對吧,那個病人是不是很不好治療啊,把握很小吧。您能不能想想······算了?!?/p>
牧爸爸在聽了這些話之后表情從震驚變成了然和憤怒。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老牧!”
牧媽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們的女兒,你怎么能干出這種事情!”
“你看看,你看看??!”她指著床上地一堆東西,質問那個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現在看來卻很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