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西府大漠中突然縱生數(shù)道光芒,那光芒十二種顏色,就黃沙之中將砂石卷起至漫天飛舞,與艷陽爭輝。
尤其讓人拍案叫絕的是,那光芒盡然如星辰一般自成方圓,繞周天旋轉(zhuǎn),騰空而上九霄云外,如一道平地而起的七彩飛虹,讓所有有幸看得如此一景的人驚嘆叫絕。
“父王,快出來看!大漠方向!”正在都護府做日常巡視工作的左率向都護衙門喊道,都護王左廉聽罷聞聲而出。
此時都護王府官員傭人皆都出得門外,只在庭中觀望這對于他們來說的天降奇觀。
“這飛虹竟然不是來自天上,而是自大漠而起!若不是那里有什么異動,要不我?guī)б魂犎笋R去看看!”左率驚嘆著,同時希望將這平地飛虹看個究竟。
左廉凝望著那個方向,卻揮手攔住了便要出發(fā)的左率,言道:“未聞得動靜,也不見煙塵,向來不是人為,大抵是‘沙漠鬼市’吧!據(jù)傳沙漠鬼市攝人心魄使人迷途,不可前去!”
左率于是將已經(jīng)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言道:“不過,這樣遠遠的望去,倒確是一番奇景!”
左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樣的奇景,持續(xù)了半個時辰后,如同被抽走一般的,瞬間消失了。
大漠里,秦釗一眾人站了起來,相互言笑。
炙風(fēng)子第一個開口道:“各位,皇天不負,我等十個晝夜功夫,終于將五行陣法的氣運陣角、站法移動熟練于心了!”
涵廣成接著他的話言說道:“話說這五行功法大陣,當(dāng)真是力量浩大,千變?nèi)f化,五行相生相克之間,竟然有如此奧妙玄機!”
“非但如此,這功法變化,攻則守之,守則攻之,有功有守,有退有進,若大成之只怕是千軍萬馬,亦是有去無回,轉(zhuǎn)而守城,即便是破土沙丘,如今天下最精銳的鐵騎刀奴也攻不破?。 鼻f堂接著言說道。
倒是秦釗與沐白,不言不語。
只是看著這三人議論。
眾人再次坐定,撤了陣法,各自回元真氣。
一番休息之后,開始下一步的打算。
如此五行大陣也只是只有了陣基與陣眼,卻沒有將各自的神兵利刃演繹其中,尚算不得大成,只能是一番小成。
于是眾人商議中,秦釗言道:“諸位,以我之見,我等在初習(xí)陣法之時,氣運不得一通,曾令廣成兄受了重傷,如今若將各自所持神鋒運于陣法之中,萬一出個差錯,后果可就不可收拾了。所以我們應(yīng)該先以相生之道分而習(xí)之,比如我與廣成兄功法相生,便我二人先自行練習(xí),沐老前輩與炙風(fēng)子兄一隊練習(xí)。莊堂兄得了痕劍不久,想必人與劍之間尚有些生疏,便自行融通一遍,待我等兩隊練習(xí)熟練再加入其中,以五行相生之道重新兩兩練習(xí)。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相生熟練之后再進一步演練相克,直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五而將之運于五行陣中以大成!”
其他四人聽罷一番思考,皆同意了秦釗所言。
由其是涵廣成,第一個表示贊成。
只是炙風(fēng)子頗有微詞,只覺如此太費了時日,莊堂一番勸導(dǎo),倒也贊同了。
于是五人便分成三組,秦釗與涵廣成,沐白與炙風(fēng)子,莊堂獨自一人。
為了不打擾彼此也不被彼此打擾,各自朝相反方向散去,只剩莊堂一人,尚留在原地。
秦釗與涵廣成繞過一顆枯死的胡楊,自來到一片沙丘綿延之地。
秦釗言道:“涵兄,你那巨劍揮舞勢大,必要一番蓄力,我這寒霜劍窄長,攻刺迅猛,依照此理,當(dāng)我先出手纏敵,而好給你留下蓄力的機會?!?
涵廣成聽罷言道:“便依你,先練一番!”
于是秦釗拔劍出鞘,一招陌上霜瞬間將沙漠里僅有的水汽凍結(jié)凝于劍上,接著一招冰塵變,將聚力在劍氣劍身的冰刃化作無數(shù)冰凌向前飛去,這時涵廣成飛身上前,巨劍濤天蓄力已久,憑浩大劍氣將秦釗打出的冰棱導(dǎo)以引之,竟如綢緞在空中飛舞一般。
涵廣成聚水行功法于濤天巨劍,登時巨劍的劍氣便宛如巨浪滔天,帶起層層飛沙,涵廣成借此摶扶搖羊角而直上青天。
秦釗見狀,側(cè)身飛至涵廣成身下,梯云縱上乘輕功飛至涵廣成近旁,二人手持神兵,于旋渦之中一番蓄力,涵廣成猛然揮砍而下,聚力已久的萬斤龍卷劍氣破天而出,秦釗早已竄之龍卷劍氣中心,飛至劍氣末端,蓄積起內(nèi)力使出冰塵變飛旋而出,萬斤劍氣下秦釗仿佛變做了一把空前絕后的巨劍的劍尖,一道灰白破空而至!
另一邊炙風(fēng)子也正和沐白商議熾焰劍與游飏劍如何合璧而出。
炙風(fēng)子言道:“老爺子,我等所持的都是短刃,皆需要配合身法近戰(zhàn)攻敵,所以我兩不妨先熟練同調(diào)身法如何?”
沐白須發(fā)微動的搖了搖頭,言道:“閣尊心氣求速,如此太大費周章,你便以你的身法配熾焰雙劍攻之,老夫自可配合!”
炙風(fēng)子聽罷露笑,心下暗想自己身法鬼魅,快到莊堂捻問切之法的望字訣都只能看到留影,卻不知這老匹夫如何配合。
便提了熾焰劍彈出劍刃,擺開攻勢,飛身向前攻去,那身影果然如鬼如魅,晴空下不見人影。
沐白卻盤腿坐地,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卻突然的,方才側(cè)身靜靜的呆立不動的游飏劍突然劃出一道綠光,消失不見。
這邊炙風(fēng)子身法依然如鬼似魅,四方?jīng)_刺,突覺后背飛來一物,帶來一陣暖風(fēng),那物繞過三圍,盡然在他身下飛速繞旋,護起一道翠綠屏障。
炙風(fēng)子只覺腰間暖意,這游飏劍劍氣縈繞而起的屏障競?cè)粸樗麄魉蛠硪还晒尚酆駞s不剛猛的潤澤內(nèi)力。
原來,這游飏劍是絕品美玉合自在逍遙刃木行殘片而成。
自古美玉養(yǎng)人氣,久而久之便沾染了人氣。
游飏劍經(jīng)幾任廣林真人人氣養(yǎng)之,劍本身也蓄上了雄厚氣運,而且可和使用著氣運想通,聯(lián)袂一起而憑使用著意念任意操縱!
炙風(fēng)子的氣力,便在游飏劍的滋養(yǎng)下,瞬間提升了數(shù)倍。
憑著瞬間提升而起的強大氣運,炙風(fēng)子以氣煉器,瞬間那熾焰雙劍便通紅如火,而炙風(fēng)子自身便也被赤紅真氣罩在其中,其身法所過與劍刃所到之處的空氣競因此而燃燒起來。
隨著其鬼魅身法,周罩頓時便升起一片火海,此番招數(shù),便是熾焰劍招中的燎原火!
因其得了游飏劍內(nèi)力的庇護滋養(yǎng),炙風(fēng)子肆意大膽,火海由紅變紫,比及平日浩大了數(shù)十倍不止。
莊堂眼見其他四人組隊練習(xí)去了,便自己提起了痕劍端詳起來。
平心而論,莊堂自得了這了痕劍便覺十分不稱手。
這了痕劍寬扁,而莊堂所習(xí)厚土功法身法飄逸,要的是御塵而起,以氣運之的自然而為。
厚土功法不及水行功法浩大,無需器物導(dǎo)之引之。
莊堂端詳了幾分,便以氣運導(dǎo)之臂腕,揮舞了痕劍,自成了一圈飛塵護體。
愈練愈熟,這一圈護體便生成護罩。
莊堂見飛塵運起,便揮舞著憑劍氣向前功伐,然而這了痕劍氣雖然綿厚,卻實在無法順了莊堂功法隨意而動,莊堂只覺自己的攻伐被了痕劍牽著走,飄逸的身法變得笨重,攻上無法,只剩了護體飛塵以守。
于是莊堂拋劍向前,雙手御起兩股飛塵,擎住劍柄以作攻伐,然而那兩股飛塵卻實難將了痕劍以劍法舞動,便就像是舞女以云袖在御水缸起舞一般。
莊堂只覺吃力,便又將了痕劍收回手中,就這般遷就著慢慢順應(yīng)。
五人便就這樣練起,不覺天色漸暗,暮色燃上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