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便就這般練習(xí)了幾日,直到彼此劍法相生以同,便按照秦釗所言,重新組隊練習(xí)相生功法,于是秦釗變作獨身一人,涵廣成共沐白,而炙風(fēng)子和莊堂。
秦釗功法早已爐火純青,寒霜劍之于他更是如手足一般運用的得心應(yīng)手,于是這一日,他趁著此番忙里偷閑,便在那顆枯死的胡楊林上,橫臥了去。
此間,大漠,遠方,似乎只差一壺勾起思念的酒,然而秦釗卻不喜酒,而且很少喝酒。
酒會麻痹神經(jīng),會讓人在醉意中失去理智,讓頭腦不再清醒,所以他不喜歡喝酒。
蒼穹頂?shù)拿谰?,是為了朋友,為了?yīng)酬而設(shè)的。
當(dāng)然,他的思念,更加的不需要酒,因為他思念的人不在遠方,而在他的腦海心田,他只要想,便可讓她出現(xiàn)在眼前,輪廓清晰或模糊的,出現(xiàn)在眼前。
而當(dāng)思念之人出現(xiàn)在眼前時候,他便能感受她的溫存,感受她身體發(fā)出的氣息,甚至可以將她抱在懷里,這如此的思念或許太輕,到不得肝腸寸斷,然而這思念實則太重,因為若你對思念之人不是執(zhí)著的愛著,她又何嘗能牢牢印刻在你的腦海心田?
又如何能在你思念著的時候便仿佛可以立刻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
秦釗閉著眼,含著笑,在心里言說道:“悅兒,我此刻在想你,你是否,也在想我?”
愛戀,是真的可以穿越時空。
蒼穹頂,雪山腳下,秦釗出發(fā)去向遠方的思念的方向。
蕭悅每日都會在此處等候,等候著秦釗,等候見秦釗最后一面。
是的,最后一面。
她不知為何,從秦釗離去的那天起,心下便無限傷感著,冥冥中,總覺著,她只能再見秦釗最后一面。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便變得無限傷感與惆悵,心下如斷南崖上的風(fēng),刺骨的寒。她不是一個整日愁苦以淚洗面的女子,她敢愛敢恨!
然而從秦釗離開的彼時與此刻,她便就這樣的,為著自己只能再見秦釗最后一面而悵然。
沒有夢境,沒有預(yù)言,沒有誰對她有所言語,更加沒有任何預(yù)兆,她便就那般覺著。
她試過了所有的辦法將這無端的愁排解,然而卻只能任由它愈演愈烈!
“釗哥,我好想你!好想你在我身旁!若你歸回,再不離開我可好!”
西府大漠,在二人的思念中,變成了一片汪洋!
然而世間的情愛,便只有兩情相悅的彼此最是明白,旁的人,無權(quán),也不會有正確的過度關(guān)懷。
大漠的另一頭,四個人,兩隊,正如火如荼著。
涵廣成水行功法浩大,沐白御游飏劍踏浪而行,游飏劍隨意念而動,青靛劍氣出入波濤,無行無蹤,卻時刻可以給前來破陣之?dāng)骋灾貏?chuàng)——這游飏劍原來不止是一把可以灌輸內(nèi)力增強人功法的劍,也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水行氣運籠罩周身的涵廣成,卻突然舉起重劍,躍向前方,沐白覺涵廣成要變陣,收回游飏劍,在水行氣運中隔空盤坐,竟然不緊不忙的,漸漸消失了。
再次出現(xiàn)時,沐白已到了涵廣成的后面,游飏劍橫飛了出去,青靛光華下,將劍陣背后的大破綻,庇護了起來。
涵廣成破空砍下,另一股青黑劍氣撕破了長空,將大漠塵埃,扯開一道口子,露出貧瘠的戈壁砂石。
莊堂與炙風(fēng)子那邊,莊堂一面御著飛塵,一面將了痕劍當(dāng)做盾牌的護在他與炙風(fēng)子身前,他練習(xí)的這幾日,竟然獨辟蹊徑的,將了痕劍做了盾牌,而護得主人周全。
莊堂便只跟隨炙風(fēng)子身法而動,馭飛塵而動。
眼見飛塵蓄力已久,時機恰當(dāng),炙風(fēng)子騰空而起,半空中蓄力。
莊堂配合著他將所有飛塵氣運包裹其周身,炙風(fēng)子一招星火隕,一顆橙色的天外飛火,突然降臨大漠,大漠那被黃沙埋葬的大地頓時生起一陣巨響,山搖地動了一番。
然而,即便如此的震顫,卻依然沒有打斷秦釗的思念。
他離著那震顫距離不足一里,但那震顫卻不得傷他半分,更折損不得他的半分思念。
此刻在他的腦海心田,蕭悅正平靜著,用那雙碧海藍眸看著,看著他對愛人愛戀的心,與對愛人綿綿的情!
他與蕭悅的愛,彼此對彼此的愛,注定銘心刻骨,注定要驚世駭俗!
“在想你妻子吧!”涵廣成不知何時提著重劍同樣跳上了那顆胡楊樹,那胡楊似乎有些承受不了重劍的沉,發(fā)出“咯吱”一聲的響。
秦釗不語,收起自己的思念,點了點頭。
“對你倒是有些羨慕,少年天才,又有佳人作伴!”涵廣成言道,順手將腰間的酒提在手中,朝口中猛灌了一口下去。
秦釗聽罷,只向他笑了笑,此番他似乎無法回答,蕭悅的美足矣折煞世人,而將這折煞世人的美擁有,則更加的將世人折煞了。
秦釗抬首,問道:“和沐前輩的劍法,想必已經(jīng)熟練的差不多了吧!”
“嗯,不錯,不知道炙風(fēng)子那便如何了!那家伙,總是火急火燎的!”說著涵廣成竟掏出一面銅鏡,向自己容顏看去,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大漠黃沙,一番劍術(shù)飛沙走石,他的臉,卻比平常女子還要白凈!
“你很在乎你的容貌!”秦釗言道。
“這個自然,人活于世,容貌是最應(yīng)該也最被別人記得的?!?
秦釗于是不語,只是看向了遠方。
“你知道嗎?其實,我今年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但從來人們都只覺得,我還是個二十幾歲的少年!”涵廣成言道,帶著自信的笑,于鏡中欣賞著自己的一張依然宛如少年的臉。
這時,在他的身后,炙風(fēng)子和莊堂也走了過來,而沐白,其實一直都在樹下,秦釗竟然未曾發(fā)現(xiàn)。
“廣成兄,研習(xí)的怎么樣了?”炙風(fēng)子走了過來,問道。
于是涵廣成與秦釗一道跳下樹來,言道:“還不錯,攻守都試了,皆可成!你們那邊呢?”
“也還可以,只是莊老弟一直覺得了痕劍不和他的功法,便只有守?zé)o攻,不過不耽誤最后的五行大陣陣法大成!”炙風(fēng)子回答道,轉(zhuǎn)而向秦釗言道:“秦兄倒是好雅興!我等專于功法,秦兄卻在欣賞這大漠風(fēng)光!”
秦釗聽罷回他到:“那里,秦釗自家功法早已聊熟,閣尊也是知道的,偷的閑暇時光,也是必然!”
炙風(fēng)子于是哈哈干笑了幾聲,繼續(xù)言道:“如此,便只剩秦兄和莊兄弟最后的研合了,希望明日之時,必成之!”
秦釗回到:“精誠所至,必成!”
于是五人又說笑了一陣,回到綠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