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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現(xiàn)代 

命中的相遇

其實也可以是蒲公英

非兒聽著沈露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碰到墻壁,可她馬上又把手縮回來——好冰!她從房里出來的時候只穿著單衣,光著腳,身上多處被碎瓷片割傷,那個男人踢的一腳尤為用力,非兒似乎還處于昏厥的邊緣。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在流血,讓她痛得叫不出聲來,但最痛的傷口誰也看不見——在心里,說好要照顧她的姐姐不要她了。

天黑得像是再也不會亮起來了。她抱住自己:“我就要死了嗎?”

這似乎是這一年冬天最黑暗的一個晚上,天上沒有星星,所有的燈火也都已經熄滅。非兒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她不住地顫抖,牙齒咯咯作響。她幻想著有人抱抱她,給她溫暖,但這個念頭被一陣寒風吹散了。

“沒人會來疼我的,誰都不要我,姐姐也一樣。他們討厭我,但是我又做錯了什么?”她的身體往墻角縮了又縮,似乎想把自己融進去。

她恐懼地望望天空,開始祈求這漆黑的夜幕不要亮起來。她怕天一亮就會有一大群人圍著她冷眼旁觀、指指點點……孤獨無助是可以適應的,非兒已經習慣,她會自己安慰自己。但她害怕活在眾人議論或鄙視的目光中,那才是莫大的痛苦,如同萬箭穿心。

她寧愿就這樣凍死,或者痛死過去,誰也看不見。

但她仍可以感覺到有個人正向這邊走來,她努力抬起頭去看。

近了,一個黑影,穿風衣的人,男人。

忻宇忱一直是凌晨三點回家的,今晚卻提早了一個小時,而且選擇了只有下雨天才走的小路。誰也說不清楚為什么,他自己也不能,好像冥冥中注定似的,命運的絲線就是要把他拉向這個女孩。

幾步之遙,宛如跋涉千里而來,只為這命中注定的相遇。

忻宇忱循著啜泣聲走近墻角,仔細辨識,依稀看到一個蜷縮著的小孩子,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俯下身:“小朋友,怎么了?為什么這么晚不回家?爸爸媽媽呢?”

非兒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好聽的聲音,像是冰冷的空氣里驟然開出了一朵美麗的花。她好想和這個聲音說說話,但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忻宇忱拿出手機,似乎要撥打電話,非兒緊張地脫口而出:“你要做什么?”

“你不說話,我只能報警,讓警察帶你找你的爸爸媽媽了。”

“不要報警!我不想——我的爸爸媽媽……找不到了?!?/p>

“那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p>

非兒搖了搖頭:“我惹我姐姐生氣了,她不讓我回去?!?/p>

(那一瞬間,他似乎覺得非兒就像他的女兒)

非兒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說出姐姐的住址就在不遠處,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去面對姐姐,更害怕姐姐會再次把她丟出門,那樣的話,她就真的永遠也回不去了。她在腦海里反復想著,姐姐不要她了,她沒有家了……

忻宇忱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萬家燈火都已熄滅,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這個孩子的家會在哪里呢?他借著手機微弱的光芒,看到非兒帶著血的臉,皺了皺眉頭:“小朋友,你知道你姐姐的手機號碼嗎?”

非兒是知道的,白天下火車后姐姐叫她背下來了。她的心又不由得疼起來,那時候,姐姐還那么關心她,害怕她走丟啊。不過半天時間,怎么一切都變了?

“姐姐叫我滾……姐姐不會管我的……”非兒有些心灰意冷地嘟囔道。

忻宇忱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非兒的

頭發(fā):“不會的,我相信你姐姐只是在說氣話而已?!?/p>

是這樣的嗎?非兒的心里燃起了一絲希望。對啊,也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姐姐只是在說氣話……

于是,非兒把沈露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忻宇忱。

忻宇忱撥打了好幾遍,沈露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態(tài),他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忻宇忱看了看瑟瑟發(fā)抖的小女孩,真的不忍心就這樣丟下她不管。他溫柔地開口:“小姑娘,今晚你愿意去叔叔家待一晚嗎?叔叔家也有個小朋友,和你一般年紀,你們可以一起玩。我已經給你姐姐發(fā)了短信,我相信,她一看見短信就會接你回去的?!?/p>

良久,非兒慢慢地點了點頭。

忻宇忱把非兒帶回家,當打開燈看清楚這個孩子的時候,他驚訝極了:衣服好幾處劃破了,血滴得到處都是;左臉腫脹,有大面積瘀青,嘴角有干涸的血漬;并不很長的頭發(fā)凌亂地散開來,幾根發(fā)絲沾在臉上,被淚水浸泡著。

“你姐姐打的?”

非兒立即搖了搖頭。

“那是誰?”

非兒沉默。

忻宇忱先開了空調,讓整個房間溫暖起來,然后打水給她清理傷口,為她準備干凈的睡衣。他不能理解,這樣一個孱弱的小女孩,能犯多大的錯誤,有誰忍心把她打成這樣呢?

忻宇忱在床邊坐了好久,看她熟睡的樣子,很是痛心,他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女孩。同樣是這般年紀,同樣是這樣弱小,她……也會受到欺凌嗎?

他不知不覺地皺起眉,右手緊握成一個拳頭。

過了一會兒,他吐出一口深長的氣,讓自己放松下來。

環(huán)顧四周,不少空酒瓶子倒在地上,地面上積攢了很多垃圾,桌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很久沒有打掃過自己的房間了,忻宇忱皺著眉想,看來又要勞累一晚上了,可不能讓小孩子看到這么糟糕的房間。

他先把桌上還沒有喝的酒全拿到廚房放進冰箱,然后開始了清理工作,聲音還要盡量降到最低,不能吵到床上正在熟睡的孩子。

(也正是這么溫柔的,她才讓后來的非兒念念不忘吧!)

忻宇忱再次看清楚了自己的生活環(huán)境有多么臟亂,他把家里的任何地方都整理得井井有條,給侄子佑安一個干凈的環(huán)境,唯獨自己的房間從來不知道打理。

今夜無星無月,風大,無眠。

非兒醒來時是早晨七點,在沒有睜開眼睛之前,她還以為春天到了,周圍竟然是那么溫暖。她詫異地掃視著這個并不十分寬敞的以白色為基調的房間,它干凈得沒有任何雜質。窗戶被及地的窗簾遮住了,布質的窗簾綴滿彩色的碎花,比她之前見過的任何布料都漂亮。非兒低頭,看到地板上鋪著淡藍色的地毯,窗邊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擺放著電話和臺燈,臺燈發(fā)

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非兒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注意到床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照片:兩個穿格子襯衣的男子對著鏡頭笑,其中一個三十出頭的樣子,另一個和非兒差不多大。他們笑得那么甜美,真像兩個天使。

她想湊近點兒看,可手輕輕一撐,她就疼得叫出聲來。聲音很輕,她很慶幸沒有吵到房子的主人。

門被敲了三下。非兒的心跳加快了,她很有禮貌地說:“請進。”

一個男孩探頭探腦地望進來,隨后是整個身體。非兒看清楚是照片上的那個小男孩,軟軟的頭發(fā),眼睛大而亮,笑容清澈,很帥氣的男孩。

他向非兒問好:“姐姐早,我叫忻佑安。早餐做好了,叔叔讓我來叫你?!?/p>

非兒點了點頭,很小心地下床,穿上放在床邊的毛茸茸的拖鞋,這是她穿過的最好的鞋子,柔軟又保暖。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好像稍不留神,鞋子就會飛走。

佑安帶非兒來到餐桌旁,拉開一張椅子請她坐下。然后,他跑去自己的房間,很快抱了件毛衣出來:“穿上它就不冷了?!?/p>

非兒接過毛衣,感激地看著這個帥氣的男孩。

“睡得怎么樣?傷口還疼嗎?”聲音是從后面?zhèn)鱽淼?,非兒著實嚇了一跳?/p>

她轉過頭,雙眼直直地盯著忻宇忱,覺得他像是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王子。

(他被教的特別好,所有的禮儀教養(yǎng)。)

盡管整晚沒有休息,忻宇忱還是顯得精神飽滿。忻佑安跳著過去拉住他的手:“叔叔,今天是星期六,你帶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小姐姐身體不好,不能出去,今天要在家休息?!彼呎f邊摸了摸佑安的頭,然后在非兒身邊蹲下。

忻宇忱問非兒:“可以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非兒搖頭。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痛苦從她記憶的開始就一直延續(xù)著,無從說起,她不記得自己的生活什么時候好過。她覺得自己就像在家鄉(xiāng)見過的一種花,白色的,隨風而走的,從來不知道會被吹到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事情。念念告訴她,那種花叫蒲公英,是很普通的植物。非兒記住這個名字

了,蒲公英,流浪的花朵。

(是啊,自己可不就是蒲公英嗎?)

這種植物真的很普通嗎?她在心里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不能算是不幸的了。

忻宇忱看了看非兒臉上的傷口,不再問下去了,轉而開解道:“你什么都不說,悶在心里很難受的。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應該是無憂無慮的,你要學著開朗點兒,知道嗎?”

依然是沉默。

非兒很想跟忻宇忱說幾句話,但不知道說什么好。

忻宇忱正欲起身,非兒一著急,忙開口說:“叔叔,我會聽你的話,學著開朗。”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

忻宇忱笑了:“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么名字呢?!?/p>

“沈非兒?!?/p>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茶幾上的照片:“非兒,你的名字真好聽?!?/p>

非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照片上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是非的非?!?/p>

“哦,是非的非嗎?也挺特別的。我姓忻,你可以叫我忻叔叔?!?/p>

“不公平的,我說了我的姓名,可你只說了一個姓?!?/p>

“我叫忻宇忱?!彼麩o奈地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非兒從出生到現(xiàn)在,似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開心過。佑安牽著她的手去自己的房間,房間大致上和忻宇忱的相同,就是多了一個儲物柜,橫靠在墻邊足有半面墻那么大,上方是玻璃櫥窗,里面陳列著各種各樣的飛機模型。佑安拉開櫥門,一只毛絨玩具倒在他頭上,是一只灰色的熊貓,和他們差不多大小,摸起來軟綿綿的。非兒很小的時候,奶奶給過她一只小兔子,毛硬邦邦的,那是她記憶中唯一的玩具,只是沒多久就被一個小堂妹搶去了,她曾為此難過了好久。

非兒看著佑安把玩具一件件拿出來,放得整個房間都是,奧特曼、變形金剛、會唱歌跳舞的金發(fā)娃娃、五顏六色的積木……

佑安把飛機模型一一放到地面上,為非兒介紹每一架飛機的用途、功能。非兒只是看著,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太新奇了,她從來沒見過,更別提如何去玩了。她像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偶然進入了神秘的殿堂。

(他一直是個很好的人。)

介紹完之后,佑安開始講述他的偉大理想:“非兒姐姐,我長大后要造一架全世界最好看、飛得最高的飛機,然后帶著你和叔叔飛到好遠好遠的地方。你們想去哪兒,我都可以帶你們去喲?!?/p>

又翻箱倒柜地忙碌了好一陣,佑安突然爬起來,把地上的玩具都撥到一邊,留出一片大面積的空地,然后在上面放了一輛紅色的玩具汽車。接著,他又把一個長方形的、長著一根觸角的塑料物體放到非兒手中:“試試看,按那個紅色的按鈕?!?/p>

非兒照他的話做。

“哇,車子動了!”她叫道。

(非兒缺失的童年,好像在這一刻來了。)

佑安耐心地指導著:“小心別撞墻,按藍色那個,轉變方向的?!?/p>

非兒按下藍色的按鈕,小汽車果然轉彎了。

“你看,是不是很神奇???”

非兒捏著遙控器點頭:“嗯!”

忻宇忱進來過幾次,拿點心給他們吃,有時候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面帶微笑。有一次,他走過來,看到非兒正盯著柜子里一只銀制的、帶有小花紋的手鐲看,便將手鐲拿出來遞給她:“非兒,這個送給你?!狈莾簱u了搖頭,雖然銀制的手鐲很漂亮,但是看得出,那東西似乎很貴重。

忻宇忱想了一會兒,說:“鐲子原本有兩只的,另一只送給了別人,但是叔叔不小心把那個人弄丟了。這只就送給你

其實,還有一只是女兒的

非兒猶豫了,這似乎是挺重要的東西:“我……我不能要。叔叔,還是給佑安吧?!?/p>

忻宇忱笑道:“佑安是男孩子啊,你讓他怎么戴?”他不由分說地給非兒戴上了,“不用多想,這就是一個小禮物,你就當成叔叔的見面禮,好嗎?”

非兒想起了茶幾上的照片。過了很久,她怯生生地問:“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嗎?”

忻宇忱點了點頭,思緒有些游離。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佑安趴在餐桌上看著忻宇忱:“叔叔,我不想吃飯,我要和非兒姐姐玩汽車。”

忻宇忱笑笑:“這樣佑安是長不大的。”

“可我就是不要吃。”佑安放下碗筷。

“聽話,飯怎么可以不吃?!?/p>

非兒想了想,神秘地對佑安說:“你聽過水底妖怪的故事嗎?他們會吃小孩的?!?/p>

“啊!”佑安顯然有點兒怕,睜大眼睛看著非兒。

非兒在心里偷偷一笑,繼續(xù)說:“尤其是不聽話的小孩。你不吃飯就一直長不大,這么不乖,妖怪要來抓你喲!”

佑安立馬抓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忻宇忱看著兩個孩子,一陣好笑。

(他們還是這么純真可愛)

這時,門鈴響了。

忻宇忱看向非兒:“應該是你姐姐。昨天晚上我給她發(fā)過信息,上午她給我打電話了?!?/p>

非兒內心忐忑不安:“雖然姐姐說過讓我滾得越遠越好,但她現(xiàn)在來找我了,是代表她原諒我了嗎?”想到這里,她有些期待地看向門口。

佑安突然從椅子上跳下來:“不行不行,非兒姐姐要和我一起玩的!”他噘起嘴,搖著身體委屈地看著忻宇忱。

忻宇忱向他解釋說:“非兒姐姐還是要回家的呀,她姐姐也需要她?!?/p>

佑安想了想,興奮地提議說:“那把她姐姐也接來,我就有兩個姐姐一起玩了!”

“佑安,她們有自己的家,不可以說搬就搬的。更何況,我以后還可以帶你們一起出去玩?,F(xiàn)在你聽話,讓非兒姐姐回家,好不好?”他那么認真地向佑安說明道理,而非兒見過的其他大人總是沒有這種耐性。

非兒緊張地問忻宇忱:“你們真的會來找我一起玩嗎?”

“是啊,我們拉鉤,好不好?”忻宇忱微笑著彎下身子,伸出大手。

大手指和小手指緊緊地拉在一起。

“拉鉤拉鉤,一百年都不變,騙人的是小狗?!毙糜畛赖脑挵逊莾憾盒α恕?/p>

忻宇忱和沈露在門外講了一些話,非兒沒有聽見,她和佑安在門的這邊做了一個簡短的告別。

(可是這一次告別,確已經過好多好多年。)

沈露看到非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沖過來,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對非兒說:“對不起,非兒,是我不對,原諒我好不好?”她的眼圈紅紅的。

非兒怯怯地看了看沈露,用力地點了點頭,眼淚跟著流了出來。沈露一把抱過非兒,抱得緊緊的。

和姐姐走出大門時,非兒回頭看了看忻宇忱。他微笑著向她揮了揮手,轉身進屋了。

回家的路上,非兒認真地記著每一步路。不要忘記忻叔叔的家在哪里,她這樣告誡自己。

臨行前,忻叔叔沒有對她說很多話,只是叮囑她,要想得到自己向往的美好生活,就得努力去追求。非兒暗暗地記住了。

才半天不見,沈露看上去憔悴了很多,非兒有些心疼。她心里藏著萬千思緒,對姐姐又似乎有千言萬語,可是她太小了,萬千思緒不知道怎么理清楚,千言萬語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沈露的內心也藏著百轉千回。她原本就知道自己脾氣差,想著要盡量克制住,可最后還是失控了,還是給非兒帶來了傷害。這一刻,她快要恨死自己了,恨自己的喜怒無常,恨自己的出爾反爾,也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妹妹。更讓她恐慌的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彌補自己對妹妹造成的傷害,也越來越不確定自己是否能給非兒提供足夠好的生活。

對于忻宇忱,沈露心里是厭煩的,厭煩中夾雜著一絲自慚形穢。他表現(xiàn)得越是有涵養(yǎng),就越能襯托出自己的粗鄙。而這樣的她有什么資格撫養(yǎng)非兒呢?非兒會不

會恨她,會不會更愿意跟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一起生活?只有緊緊地抓住非兒的手,她才能感覺到妹妹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不會被任何人搶走。

“非兒,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p>

非兒輕輕地點著頭,盡管并不明白姐姐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后來的后來,卻是姐姐先走了。)

(果然所有的諾言都是被打破的,陪伴永遠只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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