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絲的腰挺的直直地,黑板邊老師上的喋喋不休的說教。
“親愛的小姐們,”女教師居高臨下,俯視著在座的一眾學生,“著名哲學家,社會學家塞德先生說過,丈夫是家庭的支柱,而婦女是家庭的天使。男主人需要面對社會中的各種壓力,焦慮和辛苦,才能為我們贏得美好的生活和生活的地位……”
丹妮莉絲坐姿端正地打了個哈欠。
“在座的各位都會有結(jié)婚生子的一天,這是作為一個良好女性所應(yīng)該做的,同時因為女性的智慧和邏輯上都存在自身缺陷……”
再上這樣一節(jié)課我就要去支持女權(quán)啦?。ú皇桥?/p>
丹妮莉絲撇嘴。
“正如我剛剛說的,婦女是家庭的天使,所以我們理應(yīng)營造一個良好的家庭氛圍,并承擔起相夫教子的責任?!?/p>
她向下掃視了一圈,“有誰能為我背誦一下克萊爾的《月見草》么?”
丹妮莉絲心頭一緊。
“雅雷克小姐?”
“嗯…”丹妮莉絲應(yīng)聲而起,“對不起,我…”
女教師眉毛一挑,“那么,布萊恩小姐?”
他的后桌同學站了起來:
“每當太陽在西方下沉,做出點綴黃昏的衣襟,她素顏蒼白如明月…”
一直到“她便在暈眩中蔫萎凋落?!?/p>
“非常好?!迸處熧潛P道。
不出意外,丹妮莉絲的課后作業(yè)又多了。
下課時,丹妮莉絲沖她背后吐了吐舌頭。
真不明白,為什么父親要把自己送到這里來?這里的課太無聊了一點東西也學不到。
丹妮莉絲,是三天前被送進所學院的,父親認為這里條件好,又可以增進社交,于是把她送到這里寄讀一段時間。頭天她還滿心歡喜,不過馬上她就對這兒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她不喜歡這所學校,尤其不喜歡拉塞爾小姐——剛剛講課的那位,她的課使丹妮莉斯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支持女權(quán)主義事業(yè)。(不是女拳)
午餐時間到了,她跟著人流來到了禮堂,侍者先是為他們端來了飲品。人們紛紛落座,許多人手上是雜志與報紙,四周充滿了交談聲和紙張翻動時的嘩響。
女孩們,人生一本時尚雜志,上面是各位服飾優(yōu)雅端莊的女郎,有人討論裙子,有人討論香水,以及某位小姐的“趣事”。
丹妮莉絲倒是拿著份報紙,它的名字叫做《先知日報》,頭版頭條是中大陸南方的戰(zhàn)事,夸張的大字寫的駭人聽聞的標題:我們不應(yīng)該成為罪惡的旁觀者!
這是在翩動民眾情緒呢,她略過了頭版。接下來是另一篇好不到哪去的文章:《東方戰(zhàn)爭真正的勝利者》。
丹妮莉絲心說戰(zhàn)爭都結(jié)束幾年了怎么還有這些東西?于是她直接略過前面,終于在最后找到了驚險文學欄。正打算讀,卻聽見左前方“嘩啦”一聲。
她嚇了一跳,抬頭看向左前方。
一個侍者正倒在地上,渾身灑滿湯水。
“對不起先生,”他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我腿腳有的時候不太方便……我…”
“腿瘸不能成為你眼瞎的理由!”
他面前有個高個子中發(fā)男生,他的衣服上也一樣沾滿湯水。
丹妮莉絲認出他了,這個人他記得是叫博伊,棒球隊里的,現(xiàn)在他面露怒意,滿臉通紅。
咆哮聲令所有人回過頭來。
博伊揚手狠狠給了侍者一個嘴巴,后者悶哼一聲,臉上紅了一塊起來。
他正打算往對方臉上再來一下的時候,另一只手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博伊猛然扭頭,來人一頭耀眼的金發(fā),皮膚白皙,雖然迎著陽光看不清臉,但毫無疑問,他的容貌足以令許多異性為之傾倒。
“你…誰啊?”
博伊吼了一句,伸手想掙開對方,后者眉毛一挑,旋即發(fā)力,一推一送。
博伊摔了個四仰八叉,他惱羞成怒,正要起身卻又被一把摁住。
“你在學校里只學會了用刀叉吃飯幺?”
他把博伊拎了起來,“你最多也只敢對仆人動手了吧?你很無聊知道嗎?”
博伊自知不是對手,只好丟下幾個惡狠狠的眼神,轉(zhuǎn)身快步走開了。
另一邊的體者已經(jīng)邊道歉邊踉踉蹌蹌的跑回了廚房。他沒有在理會其他人,正想找個地方坐下來,耳邊卻響起一道好聽的女聲:
“泰布爾先生?”
艾德慕有點吃驚地看著沖他招手的丹妮莉絲,“哦,真巧?!?/p>
見到熟人,丹妮莉絲也很高興,“您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么?”艾德慕笑了笑,坐在了她的對面,“我來辦點事情。”
四周看向他的目光大多收回去了,丹妮莉絲大口喝了一口飲料。
“能問問您來辦什么事么?”
艾德慕搖了搖頭,“沒什么,總督大人出來視察,我當個陪襯?,F(xiàn)在大人正在正在陪院長夫婦用餐呢。
“您怎么沒和他們一起?”
“他們菜不太符合我的胃口,”艾德慕聳肩,“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您?!?/p>
“我前幾天才進來的啦”丹妮莉絲吐吐舌頭,“真不知道老爸怎么想的?!?/p>
“您對這里不滿意嗎?”
丹妮莉絲用力點點頭。
“這樣啊?!?/p>
“我真羨慕姐姐,”丹妮莉絲嘟嘴,“沒人能管他,她每天想干什么干什么,多自在…”
“嗯…”艾德慕用手托著下巴,“過不了多久你也能跟她一樣自由了。還有…你郁悶的樣子很可愛。”
丹妮莉絲笑了,臉上爬過一絲紅暈,“可以理解為對我的贊賞嗎?”
“當然可以。”
幸好你不知道你姐姐的工作是什么。
艾德慕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克里斯汀關(guān)上了浴室門,走進了空曠的客廳。
左臂上那道深深的傷口還在作痛,他試著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臂,神色中帶著幾分羞惱。
不久前,經(jīng)紀人上門了一趟,想說服他去見某個導演,并說他如果不去,那絕對會后悔終生。于是克里斯汀當著他的面張把門摔上了??死锼雇∈怯耙暼锏囊晃患t人,不過這位紅人卻十分有個性,總是我行我素而且行蹤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畢竟這位影星還有另一個身份,一個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顧名思義就是收錢辦事,無論任務(wù)是什么,無論雇主是誰。
而這才是她的主業(yè),藝人身份只是一層偽裝。
不過昨天她剛剛遭遇了從業(yè)以來的首次重大挫折,一想到那個家伙克里斯汀有就不打一處來。
長邊還是頭一次見到那么厲害的對手,以往的目標連逃都逃不了,那個家伙可是要同時面對她和兩個雇主派來的打手,以三對一,原本不用什么力氣就能完成的任務(wù),這次偏落了兩死一傷的局面。
克里斯汀取出一瓶酒,R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杯子,正要轉(zhuǎn)身時,卻聽見一個聲音說:
“您應(yīng)該多拿一個杯子的。”
她聞言皺眉,不情愿地又取出一只水晶杯。
克里斯汀禮節(jié)性的為他倒了一杯酒,對方的眼神倒是一直盯在她身上。
“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來著?”來人摸著下巴,“我記得是…”
“一個星期前。”
克里斯汀冷淡的回答。
“瞧瞧我這該死的記性,”他抿了一口酒,“這么長的時間,足夠令人心生思念之情…這酒似乎有點年頭?!?/p>
“當然,不過也只有品酒大師才注重口感,富人在乎他們的收藏價值。”
“可這二者通常是同時出現(xiàn)在一瓶酒上的?!?/p>
“但也有許多例外。”
“是啊是啊,”來人靠在椅子上,“可是臨時加價似乎不太符合常規(guī)?!?/p>
“他值這個價?!?/p>
“沒錯,很值,。但我記得我們是派了兩位助手跟你一起,結(jié)果他們都死了,那位先生付出了什么代價?我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令我的人拖了您的后腿?”
“如果您來這里,就是為了向我興師問罪,恐怕沒有什么意義。事我自然會辦,但也是要以我的方式。另外,我的價格是非常公道的。”
那人放下了酒杯,神情似有些不悅。
“我會將此事報告給上級定奪。至于您,我奉勸您要盡力為之,否則你得親自去向上頭解釋這一切了。”
他起身,拿走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