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震驚,阮無恙挑眉看著李蓮花。
笛飛聲也笑了。
“不是!你怎么能……”
方多病想反駁,但是李蓮花一句話堵住他:“難道李相夷無緣無故破壞了人家的屋頂,那就對了?”
他拼命朝方多病使眼色。
方多病后知后覺,這屋主還在這兒呢,這……李相夷這事兒確實(shí)有些欠妥。
算了算了,反正李相夷又不在現(xiàn)場,他說了什么人家也不知道,還是先順著無恙比較好。
“……他這事,確實(shí)有些不對哈?!?/p>
可憐方多病,絲毫不知他正當(dāng)著李相夷的面,跟他本人一起講李相夷壞話。
他們這邊嘀嘀咕咕地說起李相夷的不是,那邊肖紫衿宣布一炷香燃盡前最后一個摘得籌花者,可親自一試少師劍。
方多病一回神便聽見這句話,立馬來了精神。
“必須是我!”
人群中幾人同時飛身而出。
方多病一離開,李蓮花曉得阮無恙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聊起閑話來便更加無所顧忌了。
他靠近笛飛聲,“這認(rèn)識你這么久了,你背的這把刀叫什么呢?”
“刀?!?/p>
李蓮花轉(zhuǎn)頭:“刀,沒有名字?”
阮無恙光明正大地聽墻角。
笛飛聲意有所指地瞅了李蓮花一眼:“刀就是刀要什么名字。取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名字,最后還是落入他人之手?!?/p>
阮無恙頗以為然地點(diǎn)頭。
李蓮花沒話說:“你說了算。”
“還不拿回你的劍?”
李蓮花裝傻:“誰的?這李相夷都已經(jīng)死了十年了。”
阮無恙私以為,笛飛聲這個笑好不得意。
“輸給我,這么放不下?”
李蓮花不語。
笛飛聲突然垂眸,阮無恙便知他沒打什么好主意。
果然,他突然出手,拍向李蓮花后背,李蓮花沒有防備,立馬便沖著比試臺飛去。
阮無恙腰間一緊,低頭便發(fā)現(xiàn)自己備用的面具被李蓮花順走了。
阮無恙:……
笛飛聲自然看見了,搖頭失笑。
“……不是,我和他八字犯沖吧?”
笛飛聲頗為認(rèn)真地贊同道:“有可能?!?/p>
阮無恙送他一枚白眼兒,罪魁禍?zhǔn)卓刹痪褪桥赃呥@位嗎。
臺上,李蓮花正好撞開方多病,接住籌花,此時阮無恙的備用面具已經(jīng)戴在了李蓮花的臉上。
他只能干笑,僵硬地捧著籌花,頗為心虛地避開阮無恙的視線。
方多病一臉懵地轉(zhuǎn)過身:“李蓮花?你怎么上來了?還有你這面具……”看著挺眼熟???
此時,白院主宣布:“香盡!落花有主!”
李蓮花干笑。
方多病替他高興:“李蓮花,你踩的什么狗屎運(yùn)?。 ?/p>
李蓮花沒好氣:“狗你個頭啊。”
臺上,紀(jì)院主開始問話:“這位朋友,并非四顧門故友,敢問尊姓大名?”
李蓮花只能回答:“在下,姓李?!?/p>
臺上幾人臉色微變。
“李什么?”
李蓮花的神色微不可見地淡淡,又恢復(fù)原樣:“李,蓮花?!?/p>
臺上臺下,有人失望有人松了口氣。
紀(jì)院主率先回神,請李蓮花試劍。
李蓮花猶豫:“可是在下不太會使劍???”
人群中立馬有人讓他下去,覺得李蓮花投機(jī)取巧弄虛作假。
阮無恙神情淡了淡,李蓮花還戴著她樓外樓的面具呢。
“紀(jì)院主一開始便說了,最后得到籌花者便可一試少師。我剛剛瞧著,李蓮花沒用暗器沒下毒,難道在場的各位英雄好漢,連輸都輸不起嗎!”
阮無恙自人群中走出,唇邊掛著淺笑,語氣卻沒什么客氣的意思。
她建立樓外樓,就是不想再讓樓外樓的人受一點(diǎn)委屈,如今李蓮花雖不是樓外樓的人,可他戴著樓外樓的面具,她絕不會讓人有一丁點(diǎn)機(jī)會覺得,樓外樓的人可以被人欺負(fù)。
李蓮花有些愣愣地看著阮無恙。
“樓外樓?那個李蓮花是樓外樓的人?”
“可我聽說李蓮花不是什么蓮花樓的樓主嗎?什么時候成樓外樓的人了?”
方多病也回過神,連忙為李蓮花說話。
連方多病這個原本的獲勝者都沒有意見了,其他人自是不好再說什么。
“無恙?”
喬婉娩沒想到阮無恙也來了,有些高興。
肖紫衿聽見她的話,疑惑:“婉娩,你認(rèn)識她?”
喬婉娩臉上總算有了些真心實(shí)意的笑容:“嗯,幾年前機(jī)緣巧合認(rèn)識了無恙,不過她向來行蹤不定,此次賞劍大會我的確給她送了請?zhí)?,只是沒想到她真的會來。”
肖紫衿見喬婉娩高興,他也開心:“那一會兒試劍結(jié)束,婉娩可以請她多留幾日?!?/p>
喬婉娩點(diǎn)頭。
她開口為李蓮花說話:“方公子和阮姑娘說的在理,李神醫(yī)與相夷同姓,也算緣分?!?/p>
肖紫衿接話:“李神醫(yī),試劍吧!”
李蓮花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上去試劍。
只不過,他拔出劍后,卻覺著有些不對勁。
阮無恙就站在他旁邊,自然瞧出了他神色有異。
沒等她問一句,少師劍突然斷裂成幾節(jié)。
眾人皆是一驚。
阮無恙武功高強(qiáng),離得又近,自然知道是笛飛聲故意打出的碎銀,但是別人可不知道。
“你竟敢毀少師!”
石水又驚又怒。
李蓮花卻疑惑地看起剩余的劍柄。
方多病連聲說著好話,正想讓阮無恙也說兩句,卻見她也狐疑地湊近李蓮花,觀察起劍柄。
喬婉娩還是信阮無恙的。
“無恙,這是怎么回事?”
李蓮花抬頭看向阮無恙。
“這劍不對啊?!?/p>
她接過劍柄,來去翻轉(zhuǎn)著查看。
李蓮花也道:“這劍是假的。”
來參加賞劍大會的江湖客們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劍,仿的很像,連劍柄上的雕紋都完美無缺??晌衣犅劺钕嘁氖鍤q就得此劍,劍不離手五年,但是這個劍柄上卻沒有絲毫磨損,實(shí)在是奇怪?!?/p>
阮無恙瞥了他一眼,裝的還挺像樣。
她把劍柄遞給喬婉娩,“是啊,這劍柄太新了,而且少師劍可不是普通的名劍,怎么可能就被他一個武功一般的大夫給毀了?!?/p>
喬婉娩接過劍柄,確認(rèn)這是一把假劍。
“當(dāng)年相夷與無憂劍客一戰(zhàn),最后為了保全無憂的性命,他反手用劍柄抵住了無憂的殺招,這把劍卻毫無損傷,確實(shí)是假的?!?/p>
“這不是我尋回的少師,紀(jì)院主,劍被掉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