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入了神,張海濱則對我說:“光顧著跟你談?wù)铝耍€沒問你喜歡喝什么茶呢!”
“我覺得比起喝茶,我更喜歡喝酒!”我說著朝茶莊外面看去。
此時夕陽已西下,夕陽的余暉映紅了街道。街道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小攤販們在他們經(jīng)常來的地方架起了鍋,開始擺桌子和板凳,很快一個小吃攤位就擺起來了。
張海濱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臉上露出了笑容?!安蝗?,我們到街上去轉(zhuǎn)轉(zhuǎn)!喝杯扎???”張海濱笑著對我說。
“好啊好??!”我滿心歡喜的說,“提起扎啤,我就來了興致!”
“你很能喝嗎?”張海濱一邊說,一邊跟我一起起身走出了茶莊。
看著好不熱鬧的外面,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十分寂靜的茶莊,我不禁在心里感嘆:“比起里面的高雅,我更喜歡外面的無拘無束!”
“我……不能喝,但我喜歡扎啤入口的爽!”想起喝扎啤時的爽快勁,我便的心潮澎湃起來。
“我也喜歡喝扎啤,我覺得喝扎啤才是現(xiàn)在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張海濱若有所思。
聽到他這樣子說,我開始猜想他現(xiàn)在的生活狀況。我想他應(yīng)該是一個懷才不遇的人,或者是被種種所束縛住的人。
“既然出來了,我們就喝他個不醉不歸!”我的振臂高呼逗笑了張海濱。
“哈哈哈……”張海濱扯住了我高浩舉起的胳膊,“你真逗!”
我們兩個你追我趕的在街道旁跑著。許多年以后,我最懷念的就是這種感覺。我們在街上你追我趕,在街上隨意打鬧。我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喝就喝他個一醉方休。
我和張海濱就這樣一路追趕著,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巷子的盡頭。巷子的盡頭有一家名為“迷你”的大排檔。我們就在那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吃點(diǎn)什么?”張海濱嘴角微微揚(yáng)起,給了我一個寵溺的笑。
盯著他嘴角處淺淺的酒窩,我禁不住又想起了當(dāng)年張揚(yáng)向我深情表白的那一幕。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夏天,寧城東郊小樹林里的一塊青草地上,一個手捧鮮花的男孩向我漫步而來。
看著他清秀俊郎的臉龐,黝黑深邃的眼眸,還有嘴角掛著的淺笑,我仿佛只身夢境。
“林之夏!我喜歡你!”他的一句深情表白讓我的心泛起陣陣漣漪。
就在我恍惚之時,他已單膝跪地。他就那么深情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復(fù)。
我和他是在初三才認(rèn)識的。他打著問題的名義和我搭訕。最后我們成了親密無間的朋友。
在我的意識里,我們就是朋友,好一點(diǎn)的朋友。而他的突然表白讓我既驚喜又害怕。在我們那個極其保守的年代,他的這一舉動必然招來很多人的關(guān)注。而我卻只是個平凡的不能平凡的小人物。
“想什么呢?”由于我愣神太久,得不到回復(fù)的張海濱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就連這個習(xí)慣性的動作都和張揚(yáng)的一模一樣!”我禁不住問自己,“他是不是就是張揚(yáng)!”
“想吃點(diǎn)什么?我的大小姐!”張海濱像個小男生一樣,嬉皮笑臉的看著我。
“給我來一些烤串吧!”我脫口而出。因為在2023年,我們?nèi)ヒ故芯褪菦_這燒烤去的。
“烤串!是不是那種麻辣串?”張海濱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我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失了言,連忙解釋道:“就是麻辣串嘛!各式各樣的都來一些!”
“好嘞!”張海濱答應(yīng)著便朝攤位走去。走了沒幾步,他回過頭來又問:“你吃麻辣,還是微辣?”
我想了想,又摸摸我的經(jīng)不起考驗小胃,然后對張海濱說道:“還是來點(diǎn)微辣吧!”
我是很喜歡吃辣的,但寄予我身上有著家族遺傳性腸胃炎,所以我還是克制點(diǎn)的好。
張海濱對我笑了笑以表示知道了后,便去了攤位給我點(diǎn)菜了。我則坐在板凳上看黃昏街道上的美景,看往來的人群。
重新回到1998那,我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了解這個時候人的生活習(xí)慣和生活狀態(tài)了。“所以我要觀察,勤于探索!”我下意識想著。
“麻辣串來啦!”張海濱手里端著滿滿兩盤串,大聲喊叫著過來了。
“快!快放這兒!”我連忙起身要接,他卻示意我坐下,不要動。
“我……”我用眼神向他詢問是不是需要我去幫忙端。他說:“這兩盤是給你要的!另外我還要了兩份小炒——青椒肉絲和爆炒腰花!”
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聽他繼續(xù)說著?!皩α?!你不是想喝扎啤了嗎?我還要了兩大杯扎啤。咱們一人一杯,誰喝不完,就不讓誰回家!”他邊說邊開起了玩笑。
“不讓回家,我去哪兒?”我手托著腮幫,笑看著開著玩笑的張海濱。
這時張海濱也沒有慫,他邪魅一笑道:“去哪兒,去我那里唄!”
“美死你吧!”我對他做了個怪樣,“指不定誰把誰喝趴下呢!”
我從一個普通的養(yǎng)雞工,做到公司的統(tǒng)籌經(jīng)理,那要說能力,自己肯定是有的。但酒量肯定也是有的。就現(xiàn)在中國的形式來說,什么單位,什么公司最不缺的就是飯局。很多生意和職位都是在飯局里產(chǎn)生的。
“那沒關(guān)系!我喝趴下了!還不得你送我回家!你送我回家……可就意味著……自己送上門來了……”張海濱仍然一臉邪笑。
看著他臉上壞壞的笑容,我竟然有了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鐘強(qiáng)烈,以至于我腦子里產(chǎn)生的幻覺。我竟然開始想:“我們今晚會不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比如一夜情什么的。”
想到一夜情,想到纏綿悱惻,我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你沒喝酒,臉怎么紅了?”張海濱的這句話更是讓我羞愧難當(dāng)。
我拍著臉頰,盡可能不讓自己再去幻想什么?!敖裉焯珶崃?,熱死人了!”我東張西望的極力為自己掩飾著。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姑娘端來了我們要了兩個小炒。她向我們微笑
著點(diǎn)頭,然后又去扎啤桶里,給我們倒了兩杯扎啤。
“扎啤到了!大哥哥大姐姐,請慢用!”小姑娘很有禮貌的對我們說。
“謝謝!”我沖她笑了笑。
小姑娘走了,我們相視一笑,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麻辣串鮮香可口,麻辣肉絲,肉絲鮮嫩,腰花嚼勁十足,一口扎啤下肚,整個身心清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