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邊吃邊談著當下寧城的新聞,談著談著就談到了寧城未來的主導產(chǎn)業(yè)。
我說:“為了不讓咱們寧縣未來的主導產(chǎn)業(yè)單一,我才想進軍養(yǎng)殖業(yè)。養(yǎng)殖業(yè)雖然不是什么暴利行業(yè),卻是人們立命安家的堅實后盾?!?/p>
“是啊!我也看好未來的養(yǎng)殖業(yè)!要不然我也不會學獸醫(yī)這個專業(yè)。”張海濱若有所思的說。
他說起自己上大學的事,我便試探著問道:“你和那個周小梅是大學同學嗎?”
他聽到周小梅的名字,立馬變了臉色。我看到他生氣了,心里莫名的高興起來。
“怎么不高興了?你跟她鬧別扭了?”我盯著他道。
他怒視我一眼,拎起手邊的杯子,仰臉“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啤酒。看著他因為憤怒和吞咽而格外分明的喉結(jié),我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對眼前的張海濱總是情不自禁的產(chǎn)生很多遐想。比如親親,做羞羞之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沉睡已久的欲望被喚醒了,還是我本身對他就毫無抵抗之力。我和他的相處總是那么的融洽。從初次見面到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相識很久的老朋友了。不是朋友,是戀人,熱戀中的情侶。
我就那么呆呆的看著他喝完了扎啤。他喝完,掂起杯子沖我炫耀。我會意的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由于喝的太猛,我被啤酒嗆到了。
“咳咳咳……”我刻著,還沒忘笑。他趕忙繞了過來,邊拍打著我的背,邊說:“誰讓你逞能呢!看看嗆到了不?”
我不以為然的看著他,笑道:“看你那緊張樣!人家還以為我們是情侶呢!”
他下意識向旁邊看去,剛才給我們上菜的小姑娘正盯著我們看呢。他掩嘴干咳的兩聲,然后趕忙又坐了回去。
我們就這樣坐在那兒尷尬了一會??吹揭呀?jīng)黑透了的天,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經(jīng)出來好久了。
“媽媽肯定擔心了!”我想。于是我對張海濱說:“天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嗯!”他隨著我起身。
我們按原路返回到頤和茶莊。他目目送我騎車離開。我知道自己有萬般不舍,但來日方長,以后我們有的是機會單獨相處。因為他已經(jīng)是我公司的股東了。
這看起來很可笑吧!我的公司還沒有成立就已經(jīng)有了股東,這身明了什么。說明了我選擇養(yǎng)雞發(fā)家致富的路是對的。竟然是對的,我就必須努力往前沖。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為自己打著氣。我回到家時,已經(jīng)快九點了。爸爸媽媽都還沒有睡,他們在椅子上坐著生氣呢。
我一看氛圍不對,躡手躡腳的準備回我和妹妹房間。卻聽到背后媽媽說:“怎么?回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嗎?”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媽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們嘛!”
媽媽立馬翻了臉。她沖我吼道:“你越大越無法無天了!你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不回家,也不怕人家說閑話!”
媽媽說著白我一眼。然后她又看向爸爸:“老林,我看她也到了說親的年齡!明個,你跟隔壁老周說一下,給她說個親吧!”
“說親!說什么親?”我竟然有些嘲諷的看著媽媽。
“說什么親?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說個對象嫁人了!”媽媽就這么盯著我,一臉的決絕。
“哼!”我冷笑一聲,“前幾天,您還說我太小!不適合說親!怎么說變就變了呢!”
在我哥哥說親時,周叔就跟媽媽提過我的事。媽媽都以我太小而拒絕了。而今天她不知為何要急著我嫁出去?
帶著這個疑問,我摔門進了我和妹妹的房間。我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聽到媽媽說:“我看她是想挨揍了!我非得揍她不可!”
“好啦好啦!您別生氣那么大氣了!我明天再跟她談談。這么大了,確實該說親了,要不然……”爸爸沒有把話說下去。我卻知道爸爸想說什么。因為哥哥被退婚的事在哪里擺著呢!人家不嫌我們家……
我倚著門,閉著雙眼還沒聽媽媽嘮叨,就聽到妹妹的勸慰聲:“姐!你別難過了!媽媽,她就那樣!一犯病就不管不顧的?!?/p>
我閉著眼睛,沉思了一會。我覺得得妹妹說的對,我不能和一個患有抑郁癥的人一般見識。從前的我就是磨不開這彎,才整天以淚洗面的。
先前的種種又涌入我的腦海。我是被哥哥逼著退學的。那時的哥哥才不過十九歲。他憑著媽媽對他的寵愛,做了一家之主。
退學之后的我被媽媽逼著整天干活。我的人生之中好像除了出力干活之外,什么也沒了。而我干活掙來的錢都讓媽媽拿去給哥哥蓋房,說親了。最后,媽媽和哥哥還逼迫我嫁給一個傻子……
我想到這里,突然想通了。“媽媽是不是想讓我嫁給一個傻子?”我問妹妹。
妹妹不敢看我的眼睛,她低頭吞吐著說:“我不知道什么情況!只是……今天周叔來我們家了。說是給你說門親事,好像家境還不錯,家里有冷庫,家里還開了公司……什么的……反正離我們村不遠……好像就在雨山尋樓吧!”
聽到雨山鄉(xiāng)尋樓,我自然而然想起了我的第一個媒。是的,我第一個媒就是說的雨山的一個患有羊角風的傻子。
“事情那么快就來了!”我有些手足無措的撓著頭。
其實我不害怕這個,因為我知道這個媒最終沒成。起初,媽媽和哥還哥都都贊成這個媒。因為那個男孩家里有錢,家里有冷庫,還有公司。但后來媽媽打聽到那個男孩患有羊角風,她才良心發(fā)現(xiàn)婉拒了那樁親事。
“你怎么了?姐姐!”妹妹看著我愣神,有些害怕了。
我沖妹妹笑了笑:“沒事了!咱們睡吧!”
我說著走向自己的床邊,然后拖鞋,上床。妹妹也跟著我過來了,她坐在了自己床上。不過她沒躺下,而是低頭不語。
“你咋不睡?”我問道。
“……”妹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嗎?”我有些費解。
“晚上哥哥不是回來吃飯了嗎。他又提起買摩托三輪的事情了。媽媽說暫時沒有錢,可他……他……說沒有錢為什么還讓我上學。姐!”妹妹抬頭看向我,眼里已泛起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