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擊中了，一下子碎裂，聲音顫抖著道：“不不不，你再讓我靜兩天?！?/p>

“念姝，兩天太長了?！泵涎绯級阂种曇?，很淡很淡地說道。

一瞬間，房間里又安靜了下來。

窗外的光模糊了兩人的眉眼，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生日那天，他千嬌百寵的妹妹站在光里，純潔漂亮的像是一個短暫停留在人間的天使。

光影的變化讓她的羽翼收攏又舒展，被風(fēng)搖曳著的樹葉間的罅隙就像是片片落下的白羽。

那是小時候的他，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東西。

她抬起那雙清澈到留不下任何身影的眼眸，在替造物主聆聽他的愿望般問他：“哥哥，你有什么愿望，念念都能幫你實現(xiàn)?！?/p>

那時候他怎么說的呢？

因為他覺得這是神明對他的恩賜，所以他待在暗處不敢靠近光，握起手舉在胸前，虔誠地許愿道：“我希望永遠(yuǎn)都能在你的身邊?！?/p>

她說這個愿望她實現(xiàn)不了，因為只要他想，他不就能一直在她的身邊嗎？

她笑得單純，眨了眨稚子一般的眼眸，跑過來抱住了他，嬌嗔道：“這個不算，重新再許一個吧?！?/p>

離開光下的她，跟他一同站在暗處，就好像不再是天使了，就變成了他的妹妹，他的念姝。

孟宴臣覺得那時候的他肯定偷偷掉了眼淚，但孟宴臣記不清了，只是記得他說：“那就希望你永遠(yuǎn)在我身邊?！?/p>

這樣的愿望他每一年生日都許，但只是漸漸從有聲的轉(zhuǎn)變成了無聲的。

***

付聞櫻在樓下一個人坐了一會，屋內(nèi)又恢復(fù)到了往日的清冷，她看著門口玄關(guān)處的兩雙鞋，她才驚覺孩子們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

玄關(guān)處不再是小時候偏多的擺在一起的運動鞋，而是一雙皮鞋挨著一雙高跟鞋。

付聞櫻輕聲嘆了口氣，她起身向著樓上走去。

***

“今天是我的生日，念念。”收回思緒的孟宴臣，平淡得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念姝糾結(jié)得要發(fā)瘋了，但她還是磕磕巴巴地問道：“哥……孟宴……”

她閉了閉眼，告訴自己算了。

說了很多年的話，超級順口地就冒出來了：“你想要什么愿望，念念都能幫你實現(xiàn)?！?/p>

她抓緊了裙擺，小聲地補(bǔ)充了一句：“只要不是很過分……”

她看著孟宴臣閉上了眼睛，雙手握成拳，舉在胸口，但往年無聲許愿的孟宴臣竟然說話了。

“念念我們結(jié)婚吧……”孟宴臣閉著眼，笑容清淡。

念姝踮起腳，慌忙地伸長了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在那剎那睜開了眼，眉眼溫潤，眼里卻像是化不開霧靄，刻在骨子里的習(xí)慣，他抱住了她的腰承受住力。

“然后生個寶寶……”孟宴臣垂著眼睛，看著她，悶悶地說道。

念姝的手越來越抖，幾乎捂不住他的嘴。

“國內(nèi)事情多、麻煩的人也多，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去國外，挑一個你喜歡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