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是個(gè)很有耐心的人,他收起快要發(fā)瘋的情感,冷靜理智地想到,過兩天就是他的生日了,那一天無論如何,他們也會(huì)坐下來見上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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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在孟家老宅的念姝,坐在樓梯口,小心地探著頭,順著樓梯欄桿之間的縫隙看著玄關(guān)處的動(dòng)靜。
在樓下走來走去,檢查著細(xì)節(jié)的付聞櫻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悄聲地嘆了口氣。
問也問不出來。
也不知道她跟孟宴臣在鬧什么脾氣。
拍照片那天看起來倒還挺好,也不知道怎么就……
付聞櫻將三人的合照又?jǐn)[了個(gè)顯眼的位置,抬頭又看了下眼巴巴望著玄關(guān)處的念姝,皺了下眉,只是說道:“念念,不要坐在樓梯上,像什么樣子?!?/p>
剛說完,她們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動(dòng)靜,是孟宴臣來了。
孟宴臣與付聞櫻打好招呼后,就開始找念姝。
坐在樓梯上的念姝,見他在找她,又往樓梯里面坐了點(diǎn)。
付聞櫻進(jìn)廚房的時(shí)候,抬頭順著之前的位置看過去,看到了一只白皙的腳,她平淡地又說了一聲:“念念,媽媽跟你說過不要坐在樓梯上了?!?/p>
孟宴臣立馬就看到了樓梯處,有只漂亮的腳抖了下,瞬間消失在視野中。
孟宴臣握緊了下拳,壓下心中的燥郁,在沙發(fā)上先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huì),念姝又握著欄桿偷偷地向下望去。
她的哥哥看著外面的綠植,孤獨(dú)又沉寂,連陽光灑在他身上都是落寞的。
念姝抿了唇,沒忍住還是下了樓,跑向了他,但再看到他眼底又亮起的光時(shí),驟然停下腳步,她小心翼翼地笑了下,轉(zhuǎn)身在離他最遠(yuǎn)的凳子上坐下。
孟宴臣看過去的時(shí)候她就撇開眼神,他不看她的時(shí)候,她又偷偷地看過來。
過生日時(shí),倒還是聽話地坐在了他的旁邊,察覺不出異常地開開心心為他慶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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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到底怎么了?”在許沁和孟懷瑾先離開后,孟宴臣拉著念姝一起上了樓,“是哥哥那天的話太突然了嗎?”
“是太突然了?!蹦铈q豫了一下說道,突然得她心臟都暫停了,這種感覺比哥哥跟自己做糟糕的事情時(shí)還要罪惡。
“……”
“我還沒準(zhǔn)備好?!蹦铈а劭戳艘谎鄄宦冻銮榫w的孟宴臣,緊張得胡編亂造地繼續(xù)道,“而且媽媽知道了會(huì)傷心的?!?/p>
孟宴臣嘆息道:“……念念,我想聽真話?!?/p>
念姝抿著唇,不安地抬頭道:“我們這樣不好嗎?”
那樣的變化,讓她看不清路在哪里了。
她的眼神又從不安變到了茫然,盯著孟宴臣垂在身側(cè)的修長的手指。
“結(jié)婚后,就不能叫哥哥了,得叫……”念姝低著頭想了想,咬字輕緩,有些僵硬又拗口地叫道,“老公?!?/p>
孟宴臣怔在了原地,心臟幾乎跳停,他掐了掐掌心,暗啞道:“嗯。”
“欸?”念姝瞳孔微縮了一下,詫異地抬頭。
什么啊,什么跟什么啊。
“那樣就不是哥哥了?!蹦铈恢挥X地紅了臉,她蹙著眉,固執(zhí)地說道,“對我好的人是哥哥?!?/p>
“對你好的人,只是孟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