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斟酌了一番后，說：“你認(rèn)識霜霜？模特公司那……”

“認(rèn)識。”念姝將兩張紙牌斜著對在一起疊起了紙牌。

霜霜，遲早蹲大牢的女人。

念姝神色不明，見她囁嚅著還想再問些什么，先一步開口：“澳洲留學(xué)學(xué)費一年二十五萬，房租零零碎碎的一年至少得五十萬，她看我缺錢，給我介紹工作，說游戲公司搞直播一個月十到十五萬?！?/p>

她小心翼翼地往上疊了幾層：“她是不是還吊著你說人招滿了不好進(jìn)之類的？沒準(zhǔn)還找了幾個演員給你演了出戲之類的？”

安娜瞠目結(jié)舌，無言地看著她。

“現(xiàn)在你看到這里了，你清楚這里什么地方了嘛？”念姝嗤笑一聲，推到了疊起來的紙牌塔。

“……”

剛才宿舍進(jìn)來的阿才，他掀開宿舍里的珠簾，看了她一眼，又氣笑了：“我讓你練發(fā)牌，你在這給我玩紙牌？”

重新開始疊紙牌的念姝，手一抖，剛疊到第二層，紙牌塔就塌了，她抿著唇，低著頭，看著散成一堆的紙牌，這個是紅桃四，那個是黑桃九……

“才、才哥?！卑材刃÷暤亟辛艘宦?。

阿才頷首，側(cè)了下頭，示意她去外面等一會。

安娜下了床，出門之時，猶豫后還是出言：“才哥，她年紀(jì)小……”

在阿才含著冷意的目光下，她驚慌地收了聲，推門了出去。

念姝拿著紙牌的手一頓，在聽到木門被關(guān)住的時候，才重新繼續(xù)了收攏紙牌的動作。

她洗牌、發(fā)牌的動作干脆又利落，抬手之間有種難言的美感，細(xì)白透粉的指尖摸過牌的邊緣，她淺笑著抬起了臉，笑容帶著純?nèi)坏男M惑，目光澄澈、認(rèn)真地看著他，讓人忍不住對她心生信賴。

“怎么樣？”完成了一系列公式化的流程，念姝瞬間就收起了笑意，面無表情繼續(xù)對著愣神的阿才道，“可以玩紙牌了嘛？”

反應(yīng)過來的阿才，喉結(jié)翻滾，他攥緊了手，低啞道：“玩什么紙牌，直接上班?！?/p>

“……”念姝充耳不聞，專心地疊著紙牌。

阿才眼見她越發(fā)抿直的唇角，想著陸秉坤哄女人的模樣，以及這里女人想要的東西，他哄道：“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獎勵，奢侈品，還是珠寶，下次出門給你帶?！?/p>

念姝掀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我是小狗、小貓還是鳥？”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我想自己去買?！?/p>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阿才收斂了笑意，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忽而他又笑了起來。

“想團建？”

念姝悄悄捏緊了紙牌，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他。

阿才微微彎腰，將她粘在臉上的碎發(fā)勾到耳后，望著那雙干凈眼眸，淡淡地說道：“獎勵可不夠你出去的，想要出去，得拿出點業(yè)績來吧，念姝?！?/p>

念姝幾乎將那張紙牌揉碎，上班、業(yè)績，她不想——

“我?guī)湍闩虐嗫?，明天就上班吧，早點上班，說不定很快就能搞團建出去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