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又回歸了安靜，唯有燭火燃燒，滾蠟滴下濺在燭臺上的聲音，夜風吹動的呼聲也都被紙窗阻隔在了外頭。

相柳一動不動，像是阻止又像是等待她的行動，只是定定地望著她。

念姝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緊了手中的炭條，力道不算太大，卻讓炭屑飄落，像是黑色的雪一般簌簌落在她白色的裙衫之上，暈出塊塊暗色。

她只是盯著他，放輕了呼吸，連眨眼都變得慎之又慎的小心。

相柳從她的手心，看到了她的裙衫，又從裙衫劃到了她的臉龐，灰撲撲的，白瑩瑩的，宛如蒙了塵的珍珠。

弱小、可憐、無助，只有相柳知道她又是如何的膽大妄為，我行我素。

相柳重新闔上了眼，專注地療傷起來，他可以放任她的貪玩，只要她承擔得起貪玩后的代價。

而念姝只當是妥協(xié)，并未發(fā)現(xiàn)妥協(xié)背后的危險，她挪著小步又湊近了些。

念姝舉起了手，又頃刻間收起了玩心，明知他看見了，現(xiàn)在看不見，她還是背著手藏起了炭條，漆黑的炭條甚至弄臟了她的后腰的衣衫。

白衣白發(fā)的他，是蒼涼的雪色，那朵朵綻放的紅梅皆是點綴，明明是妖，卻透著難言的神性。

而高高在上的神，闔上了眼睛，在默許，在縱容，在蠱惑著她，是贈到她手邊的可乘之機。

她好心動啊，心里像是藏了只雀，蹦跳、歡叫、躍動個不停。

為什么要浪費這樣難得的時候呢。

念姝看著他，手中微微用力，那捏碎的炭條讓黑色的雪下得更為兇猛，又在空中統(tǒng)統(tǒng)化為齏粉，她沾染臟污的白色裙衫一點點地褪去，青藍色的紗裙順著裸露在外的腳踝而上，隱沒的青藍色印記也跟著妖異地浮現(xiàn)在她的額上。

空中馥郁起來的花香浸透了新雪的凌冽，相柳察覺到了不對，猛然掀起眼眸，本以為她只是孩子氣的玩鬧，卻不想變成了她懵懂探知的欲望。

顛倒秩序，令四季失去意義，讓春日繁花怒放在皚皚雪地。

她不再發(fā)抖，輕柔地按上了他抖動的喉結。

“脖子也超漂亮呢！”她有些興奮地劃過他的頸間，流連于同她頸間被咬的相同位置上，這一刻她倒像是只小兇獸，研究著哪里下嘴比較好。

相柳有些難耐，蠢蠢欲動地想撲到她，身體力行地告訴她該怎么做。

“動起來了哎?！彼闹讣怆S著他的喉結也上下移動了一下，黑色的瞳仁隨之怡悅地閃爍，滿足的像是個得到心儀玩具的小孩兒。

小孩兒又怎么會懂得好好對待玩具呢，徹底玩壞或者是玩到失去興趣才能讓她停下來。

舔動或是揉弄，又或是沒有分寸幾下啃咬，讓那塊肌膚已經(jīng)變得粉紫。

相柳的眼睛像是化不開的濃墨，暗沉沉到透不進一絲光亮。

他身體氣悶到發(fā)顫，發(fā)紅的指骨都在顫抖，他頗有些咬牙切齒地用著啞掉地氣音說道：“咬死你?！?/p>

他已經(jīng)能說話了，可她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他的療傷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