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垂眼看她趴倒在他的胸前,頓了頓,重新放慢了聲音又問了一遍:“一樣嗎?”
念姝將臉貼在了他的胸膛前,也沒管他到底在問什么一不一樣,只是誠實地把現(xiàn)在的感受:“不一樣,你是涼涼的,很舒服……”
相柳笑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
她卻帶著些惱意地避開了躲開了他的手:“不要摸……一摸就更熱了,從這里……”
她晃悠悠地舉起了手,指了指頭,又點了點胸口,“到這里也好熱?!?/p>
相柳放下了手,他漆黑的眼眸泛起了妖異的光,他問:“哪里?”
“心里也好熱,麻麻的……唔……”
漸漸地,她便不滿足于變得越來越熱的衣衫,撐起了身體,搖晃著坐在了他的腿上,將臉貼在了他露出來的一截脖頸。
念姝的頭發(fā)烏黑,跟她的人一樣都是柔軟的,她在他的頸間發(fā)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緩慢地蹭動了兩下,鴉青色的軟發(fā)蹭過頸間讓他有點發(fā)癢,起初也許是脖頸發(fā)癢,但很快他的心也在發(fā)癢。
很乖,很軟,很好吃。
天上的云層變得密集起來遮住了那輪不算圓的明月,大片大片的云層似乎讓天與地的距離更近了一些,極少數(shù)未被云層遮蓋的星星好似也要落在了地面上,照得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明明暗暗的。
不該再喝了。
已經(jīng)夠了。
她如熟透的桃子一般,好似輕輕一捏就會爆出豐盈的汁水來。
念姝一邊覺得熱,腦子卻壞掉一樣,告訴她酒液跟相柳一樣的冰,能讓她降溫,所以她便一口一口地飲盡了瓶中的酒液,直到最后一滴淺粉色的酒液被她的舌尖舔過,卷入口中。
“沒有了嘛?”
她倒了倒瓶子,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后,就自然地松開了手。
相柳看著那掉落的瓶子穿過樹枝綠葉,急速下落。
瓶子破碎的聲音會太大的吧,會不會嚇到她呢。
酒瓶停滯在了空中,瞬間在空中無聲地破碎,化成細細的粉末,被風(fēng)吹散。
相柳淡淡地收回了眼神,抱緊了她,遲疑了一下,偏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沒有了,相柳……”她充滿霧氣的小鹿眼,眼尾下垂,頗有幾分委屈,咬了咬他的鎖骨。
相柳呼吸一頓,隨后變得越發(fā)急促,晦暗不明的眼神對上了她空茫水潤的眼眸。
念姝抖了一下,本能的驅(qū)動下,躲開了與掠食者的危險對視,而大腦殘存的清醒越來越快地被洶涌的熱意吞沒。
“你的酒瓶里還、還有嗎?”
她的口好渴,仿若一刻都不能停止酒液的灌入,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相柳收緊了手中的白瓷瓶,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她在討要他杯中的殘酒。
是真的只是要殘酒嗎?
相柳將酒瓶中最后一滴酒液盡數(shù)吞沒,也同樣無聲地捏碎了酒瓶,他斂著眼遮住眼中過于濃郁的暗色,摩挲了一下她殷紅如血的唇瓣,啞聲教她:“想要什么就要直說?!?/p>
親吻也是,比親吻更糟糕的東西也是,一定要誠實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