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嘛,那指定會發(fā)燙……”燕臨舔了舔唇,不自然地移開了眼,“很正常,沒事兒,沒事的?!?/p>
“真的假的,喝酒哪會燙成這樣?你一點都不像沒事兒的樣子?!蹦铈蛎虼?,托著轉(zhuǎn)過了他的臉,她本想再說些什么的,但觸到他疲憊的眼眸,又抿緊了嘴。
燕臨抬起手貼住她的手背,側(cè)著頭用面頰蹭了蹭她的掌心:“本來可能有點事的,但我一看到念念來了,便覺得也沒什么事兒了?!?/p>
念姝抽出手,屈起指頭彈了彈他的額頭:“滿口胡話?!?/p>
“嗷,真疼啊,”燕臨捂著額頭,習(xí)慣性地裝疼,一陣吸氣抽氣后,抱怨中又帶了些小驕傲,“看看這架勢,真不愧是我燕臨要娶……”
燕臨頓了頓,只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了,就燕家如今這種說不準會淪為階下囚的局勢,他必是不能再說這種話了。
念姝忍著膝蓋的疼痛,自然地與燕臨一同坐在了地上,她牽起燕臨的手,小聲補足了他的話:“是燕臨要娶的新娘子,是燕臨的念念。”
“念念才不是我的,不是我一個人的,”燕臨心頭一陣酸澀,又忍不住有些氣,側(cè)身抬手捏住了她的臉頰,“你實在是太……實在是……”
燕臨抿緊了唇,又捏了捏她的臉,沒有說出話來。
念姝不閃也不躲,繼續(xù)補足他的話:“是我實在是太壞了,你太好了?!?/p>
燕臨皺了下眉,捧住了她的臉:“我不準你說自己壞?!?/p>
念姝撫平他皺起的眉頭,認真地重復(fù)道:“是我太壞了,臨臨太好了。”
“你要是壞,那也是被我?guī)牡??!?/p>
燕臨說著,用一種宛若錐心刺骨般的目光看著她,曾會亂跳不停的心臟現(xiàn)如今也學(xué)會跳得平穩(wěn),卻越加用力,“是我太壞了,又壞又蠢,以為這世間沒什么艱難困苦值得被我放在眼里,我以為喜歡你,就該時時護在你的身邊,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喜歡的人,是我從小疼出來,放在心尖上的人?!?/p>
念姝碰了碰他濕濡的眼角,手指剛沾上淚花,他便偏過頭躲了開去,用力抹了一把眼淚。
“燕臨?!蹦铈久迹鹗峙踔哪樲D(zhuǎn)過,“沒事的,我會陪著你的?!?/p>
“你不能再陪著我了,我舍不得你再陪著我了,”燕臨眼眶通紅,在淚珠滾落之時,他傾身抱緊她,嗓音沙啞,“燕家一旦遭難后,京中那些流言蜚語,你怎么受得了……”
“怎么受不了,我受得了,不過是那些話罷了?!蹦铈钠鹆四?,拍了拍他的背,“京城中高門大戶里大多都是自私?jīng)霰 ②呇赘絼葜?,你我又不是頭天才知道。”
燕臨的眼里皆是淚水,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將她抱得越發(fā)緊了些。
念姝讓他抱了一會,又推開了他,伸手為他拭去淚水:“燕臨,你的冠禮也快到了,不妨在那日將眾人看得再明白些?!?/p>
燕臨閉了閉眼,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哭了,我以后再不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