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看到她這樣，心里頭無名冒出來的火，一下子就熄了：“你的語氣能再肯定點嗎？”

“我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又是那種我這么說你會開心點嗎的眼神和語氣。

沈耀閉了閉眼，沒什么表情地開口：“你要是能肯定點說，我會開心的?！?/p>

念姝瞬間懂了，肯定道：“我真的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沈耀聽著她虛情假意到?jīng)]過心只過口的話，勉強地給了她一個微笑，頗有些鼓勵的意味道：“我很開心?！?/p>

念姝被引得噗嗤一聲笑了開來。

“等病好了你就可以去做你最想做的事情，不用每天跟情緒作斗爭，跟自己拉扯來拉扯去的……”

“這話可不興說的耀哥，我要是這么做了，你就會很難過的，”念姝捏了捏手指，低頭看著自己的步子，“我現(xiàn)在最想去死的，那我病好了，我去做我最想做的事情，那不還是去死?！?/p>

沈耀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了，沉默地步子都有些亂：“……”

念姝冷漠地鼓掌：“地獄級冷笑話。”

沈耀冷酷的面癱臉：“……”

從這一刻開始，無論念姝再說什么話，沈耀都用一張似笑非笑的面癱臉回答了所有問題。

*

過了幾天后，李燃報名參加了機器人大賽，雷鳴和桑夏以家訪的名義來到了沈家。

蔣夢瑤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桑夏和雷鳴，微笑著問道：“兩位老師，今天是給沈耀做家訪嗎？”

雷鳴笑著，直截了當?shù)溃骸澳`會了沈太太，我們是來找李燃的?！?/p>

蔣夢瑤笑容僵在了臉上，逐漸抿直了唇角。

“是這樣的沈太太，因為李燃的表現(xiàn)太過優(yōu)秀，所以學校欽點他作為種子選手，參加這一屆的全國青少年機器人大賽?！崩坐Q繼續(xù)道，“我們今天來，是代表學校來考察一下他之后的備賽環(huán)境?！?/p>

蔣夢瑤僵硬地笑了笑，轉身喊道：“小改，小改，葛奶奶呢？”

“樓上衛(wèi)生間堵了，葛奶奶在樓上?！?/p>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尷尬。

葛奶奶拿著工具從樓上走了下來的時候，蔣夢瑤對著面前兩位老師介紹道：“這是李燃的奶奶，李燃的情況她更了解。”

葛奶奶立馬和善地笑著走上前：“雷老師，桑老師，你們怎么來了？”

雷鳴說明來意后，葛奶奶帶著他往他們現(xiàn)如今住的地方去。

在門口，桑夏想到沈耀的情況找了蔣夢瑤。

“沈耀媽媽，是這樣的，其實我們這次來還有一個任務，”桑夏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看著蔣夢瑤換鞋，“我們學校有個心理健康周，就是想抓幾個學生典型，給同學們……”

蔣夢瑤站起來打斷了她的話，面上有些隱隱不快：“典型？”

“就是那些特別自律的優(yōu)等生，就是像沈耀這樣的，想調研一下他們的學習環(huán)境。”

一聽這話，蔣夢瑤臉色緩和，重新有了笑意。

桑夏見狀問道：“不知道方不方便看一下沈耀平時學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