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話把耳朵染成了緋色，輕輕的呼吸拂過耳朵一路癢到了心頭。

沈耀瞳孔微縮了下又張開，讓他炫目迷離地不再是眼前五彩斑斕的燈光，而是笑得眼睛彎彎的她。

念姝站了起來，拉住他的熒光棒，在歌聲的高潮中，帶他往外走。

通道處有些黑，手中的熒光棒也只堪堪照亮腳下一小片的地方，但兩人都是習慣待在黑暗的人，關(guān)掉了熒光棒，憑著舞臺上偶然會隨著激昂的樂聲而亮點的光，也走得很穩(wěn)。

念姝推開門，笑著問他：“場內(nèi)有多少號人？”

遠超過一班三十幾人是肯定。

色彩變換的舞臺燈在他們背后將人群打得明暗交替。

沈耀臉上那塊被親吻過的皮膚燙得要命，他垂眸低“呵”了一聲，拽住了她的手，撐住了被推開的門，在她意外不解地抬頭看來的時候，低頭又輕又快地貼過她的唇，隨即攬過肩膀推著她出了門。

身后的大門關(guān)上，將不屬于他們的喧鬧全部隔絕。

無人處的吻在這種場合算是不計后果，大膽妄為到像是把今天當做了最后一天。

念姝碰了下唇瓣，勾起耳邊的長發(fā)，散去些許臉頰上升騰上來的高溫。

本來就是最后一天了，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

天太冷了，問題歸咎于吹個不停的寒風，硬生生把溫度又吹掉了好幾個度，厚重的墨藍天空中連云朵都被吹散得無影無蹤，只留有一輪清清冷冷的月。

街上的人不少，基本都是出來跨年的年輕人，拿著氣球，抱著花的，說說笑笑地去準備看跨年煙花。最佳觀賞的位置之一就是在河堤旁，長長曲折的河堤旁，小商販擺著夜攤，食物的香氣被風送得很遠。

到底還是沒有市中心的廣場來得熱鬧。

念姝手揣在兜里，提著一袋飲料零食，便利袋懸在腿邊跟著步子晃來晃去。

“我來拿吧?！鄙蛞忠淮伟咽稚煜蛄怂拇?。

“不用了謝謝?！彼赃叾懔硕?，灰白的羊毛圍巾和便利袋同頻搖晃，“不重，我能拿的?！?/p>

沈耀看她跟揣寶貝似的拎著那個袋子，默默收回了手，手不一會就被風吹得發(fā)涼，指尖僵冷，他重新把手塞進了口袋里。

前段時間牛奶解藥不能喝，吃的藥物多是禁止飲酒的，這一袋牛奶和酒對她來說確實算是寶貝。

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多了起來，頭戴發(fā)光發(fā)箍的年輕人聚在路邊拍照，還有人找好機位架著手機準備直播一會的煙花大會，冒著水霧熱氣的串串關(guān)東煮小攤前聚起了人。

念姝在冷風中縮了縮脖子，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真夠冷的?！?/p>

所以他們也跟著人群一同擠在了關(guān)東煮攤前。

蘿卜、蘿卜、蘿卜還是蘿卜。

念姝接過紙杯，杯子里是煮透浸滿了湯汁的蘿卜塊，跟疊疊樂一樣，被兩根竹簽串在一塊。

便利袋仍是在她手中，被她套在了手腕上，搓細的提帶把手腕勒出了淡淡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