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群都往沒有遮擋的正中心走，念姝側(cè)抬著頭看了沈耀好幾眼，他臉頰連帶著脖子耳根都變得緋紅。

“別喝了，你喝多了到時候我?guī)Р粍幽慊厝?，你就只能在這里，我?guī)Р蛔吣愕摹?/p>

沈耀低頭看她，平日里轉(zhuǎn)得很快的腦子現(xiàn)在塞滿了一團(tuán)團(tuán)棉花，眼見她現(xiàn)在水潤的唇張張合合個不停，想都沒想地就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嘴唇。

跟小鴨子一樣。

“小鴨子。”沈耀笑笑，捏了兩下，肉眼可見地她拉了臉，灼燒得亮晶晶的眼里氤氳起了濃重的水霧，然后沉默著一把奪過易拉罐，氣惱地舉高了手。

她好像生氣了。

下一秒，頭重腳輕的沈耀差點(diǎn)被推得從石椅上摔下去，瞬間跟坐了從高空滑下的過山車一樣，清醒了不少。

念姝晃了下暈乎乎的腦袋，冷哼兩聲，鼻音有些重。

“傻子，你就喝吧，多喝點(diǎn)，喝醉了我就把你丟在這里！不要你了昂?！彼畔乱桌?，抱著胳膊，偏過頭去看著別處。

聚在一起的人群用手掌當(dāng)擴(kuò)聲筒，提高了聲音喊著跨年倒計時。

沈耀伸出手指按在太陽穴上，捏揉了兩下，只是有點(diǎn)暈乎乎的感覺，反應(yīng)是慢了點(diǎn)，應(yīng)該不是醉吧。

念姝沒聽到動靜，瞄了幾眼身旁，眼神被捉住的瞬間，心臟砰砰跳得格外古怪，便飛快地移開了眼，拿過放在石凳上還剩沒多少酒的易拉罐，喝了一口。

倒計時倒到幾了？

全然顧不上了。

余光里他一直在看著她，眼珠黑漆漆的，專注得不可思議。念姝蹙了蹙眉，手指不自然地微蜷了一下，便舉著易拉罐，又喝了一口接著一口。

沈耀伸過手，拿過她手中的易拉罐，直接飲盡了剩下的酒。

反正只買了一罐，喝完也就結(jié)束了。

念姝拿過不知道什么時候用力過猛有些捏癟的易拉罐，俯身把空酒瓶放在地上。

不知道是他會錯了意，還是他本意就想這么做。

沈耀柔軟的唇瓣還帶著殘酒的味道，像小動物用吻部蹭過鼻子又蹭上了她的唇，貼了不知道多少秒，只聽見身后人聲喧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以至于心臟被刺激得找不掉調(diào)，都快直接順著喉管蹦出胸膛。

遠(yuǎn)處的煙花“咻”的幾聲后，嘭嘭地點(diǎn)亮了天際的暗云，倒影在泛著小浪的河面上，還短暫地照亮了兩人的側(cè)臉。他們呼吸相纏，目光相對又匆匆瞥開，臉鬢滾燙緋色漸深，看起來比煙花還要紅。

*

沈耀站起來的時候，腳底發(fā)飄，晃了一下，不出所料地被她扶著哈哈地一通嘲笑。

河堤旁，不少人等著車或是騎共享單車離去，小販見沒什么生意也收了攤，電動三輪一騎帶著還在持續(xù)飄香的串串就走了。

念姝臉色通紅，大腦還是暈晃，走得很慢，步子很輕，看不出飄的痕跡。她扶著他的手臂，笑得格外囂張：“我可是能喝一整罐，走路也不帶飄一下的人，你——沈耀，喝不過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