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路燈下，來回地走了兩趟：“直吧？”

沈耀雙手插在兜里，垂眸看她，無言可對。

念姝換手提著便利袋，手塞進了口袋里，不滿地輕聲咕噥了句：“不該問你的，你現(xiàn)在天旋地轉(zhuǎn)的，哪里能看明白?！?/p>

沈耀緩慢地眨動著眼睫，像在回想她的話，過了一會，蹦出了一句不服的話：“這也是你唯一能贏過我的東西了?！?/p>

“啊？不不不，”念姝伸出了一根手指跟著腦袋一起晃了幾下，認真得不得了，“不說其他，就單說關(guān)于喜歡這件事你就輸給了我?！?/p>

沈耀嗤笑了一聲，抬著下巴：“什么叫輸，我只是弄明白承認了而已，不像你到現(xiàn)在都迷糊……”

高大的男生一腳踩空，俯身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手也從口袋里抽了出來晃了兩下。

“有臺階呀，”念姝忙上去支撐了他一下，差點沒被重得壓倒在地上，臉憋得更紅了些，叫道，“撐不住，我撐不住了，快站好?！?/p>

沈耀回過神，馬上站穩(wěn)了身，就聽見她長呼了一口氣。

念姝揉了揉肩膀，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重死了，累死了。”

沈耀拿出手機，調(diào)出打車頁面，指尖點了幾下：“打不到車，還要等。”

“走了也挺遠了吧……算了，就在這里等吧，總會等到的?！蹦铈瓪舛家岵簧蟻砹?，說著捂嘴打了個哈欠。

沈耀把能勾選的選項都勾上，與她一同站在路燈下開始等車。

念姝站了一會，往后倚靠在了欄桿上，把圍巾重新 戴了一下。

沈耀撐在欄桿上，黑發(fā)被風吹得揚起，像是隨口提起：“你報添翼計劃了嗎？”

“報了，我媽給我報名的，我也同意了?！蹦铈淞藘上?，半張臉埋進了羊毛圍巾里，“它又沒說我不能報，那高考能減三十分為什么不去試試？沒有到最后結(jié)局的時候，一切都是變數(shù)，當然要把握住每一個機會，好好去爭取……”

念姝頓住，反應過來，轉(zhuǎn)過頭看向沈耀：“你也報了？”

“嗯，冬令營……”

“我也報了?！?/p>

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兩人的說話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我不會讓你的?！?/p>

“我不會讓你的?！?/p>

念姝握緊了拳頭舉起：“輸了你那么多次！這次屬于我的一切，我全部都要拿回來?！?/p>

沈耀臉部瞬間凍結(jié)，干巴巴地冒出了一句： “笨蛋吧你。”

念姝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你才是笨蛋，笨蛋中的超級笨蛋。”

沈耀隨她說去，他捏了捏眉心，回想著：“這次添翼計劃筆試跟往年不太一樣，物理二十題……”

念姝被風吹得瑟縮了下，把身體縮得更緊了些，接著說：“數(shù)學三十題，還有化學十八題?！?/p>

沈耀補充道：“而且都是不定項選擇題?！?/p>

“拼了！明天再往計劃里加兩套卷子進來！”念姝靠了過來，肩膀挨著他的手臂，仰著臉看著他，等急了有些煩，“車呢，沈耀車呢？手機拿出來，看看到哪里了？我好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