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夜東京后門弄堂里只有野貓躥過的動(dòng)靜,漆漆黑黑一片,也只有夜東京從門縫底下和玻璃窗上投出一片昏暗的光。
后門被人拉了開來,陶陶急急匆匆地?cái)D進(jìn)了門縫里。
念姝正和阿寶算著錢,聽到動(dòng)靜,兩人都回望了過去。
“你們都在啊,”陶陶笑著對(duì)念姝打聲招呼,然后拉過阿寶,低頭對(duì)他說,“你一會(huì)跟我回去一趟好嗎?否則有點(diǎn)事情我講不清楚……”
阿寶臉色一凝,收起笑意,直接問他:“你剛剛到哪里去了?”
陶陶張了張嘴,又忍不住笑,輕聲說:“小阿嫂?!?/p>
阿寶皺緊了眉,壓著聲音,罵了他一句:“你要死啊你。”
“你不要胡思亂想啊,”陶陶看過念姝,聲音也提高了些,“人家搓麻將,三缺一叫我去……”
阿寶靠在椅背上,低聲冷笑了兩下,故意問:“你怎么搓麻將搓得面紅心跳的?”
陶陶驚訝地摸了摸臉:“真的嗎?”
阿寶不響。
陶陶轉(zhuǎn)臉又問念姝:“真的臉紅?”
念姝點(diǎn)了下頭,蹙著眉頭:“你歡喜小阿嫂?。磕欠济媚?,芳妹要是……”
陶陶被她澄澈的烏眸盯著,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啥歡喜……咳,說句實(shí)話,我心里面要不是時(shí)不時(shí)跳出我們芳妹那張嚇人的臉,我陶陶的魂老早被亭子里的小阿嫂一圈一圈的牌套牢了?!?/p>
阿寶酒杯一放:“好了,別講了,我跟你最后說一次,下次不要再去了。”
陶陶有些恍惚,臉色變得更紅:“阿寶,我跟你講句心里話,我預(yù)感我這次兇多吉少?!?/p>
陶陶回想著剛才搓麻將的感覺,把小阿嫂給他牌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提了一嘴兩人不小心摸同一張牌碰到的手指頭……
阿寶皺緊了眉,警誡他:“你理她遠(yuǎn)點(diǎn)!”
陶陶急了,辯駁道:“講講都曉得,我做不到的,男男女女這點(diǎn)事,講講都是老法師,真到自己身上全是小學(xué)生,年年留級(jí),永遠(yuǎn)拿不到畢業(yè)證書?!?/p>
念姝不贊成地看向陶陶:“芳妹才是你老婆呀,你要是跟小阿嫂好上了,要么你死,要么你跟小阿嫂一道死……”
“唉,是老婆呀,你還年輕,沒結(jié)婚,你不曉得,有些東西一結(jié)婚就都變了味道……”陶陶說話間對(duì)上了好兄弟阿寶的眼神,眼珠子一動(dòng),立馬轉(zhuǎn)了腔調(diào),“不對(duì),結(jié)婚這種東西還是要看人的,你聽阿哥我一句話,阿寶是個(gè)好人……”
阿寶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又搖著頭端起酒杯喝了口。
陶陶也不說了,回到了自己的事情上來。
“我跟你們一道回和平飯店,然后阿寶你給我們芳妹打個(gè)電話,我索性天亮回去算了?!?/p>
“我一大早要出門的?!?/p>
陶陶狐疑地看著他:“去什么地方?”
念姝替他說了:“出差辦事情?!?/p>
“你也去呀?我跟你們一道去好吧?反正我不睡覺。”
“你生意不做,店不看了?”
講到做生意,陶陶就把黃騰的老板娘親自來到了牯嶺路,給所有海鮮攤?cè)t包打招呼,買完所有的海鮮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