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聽得有些犯了困，畢竟這樣的事情之前好像也一模一樣地發(fā)生過。

“至真園不能得罪，黃河路更加不能得罪。李李這人膽子真的大啊，一個外地人過來上海搶本地人的生意，這幫上海老板娘不要弄死她的，黃河路廚房的事情我陶陶不要太清楚?！?/p>

“以前的金鳳凰就出過這樣的事情，還編了個故事套在我的頭上，我倒是要給她們一點顏色看看，叫她們知道這黃河路到底是誰做主?！卑毱鹕砟眠^外套，搭在念姝的肩上，對著陶陶說，“太晚了，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p>

陶陶一驚，捧著大哥大攔住他們：“電話，先打個電話，否則我怎么回得去？”

“不打?！卑毟纱嗑芙^，攬著念姝轉(zhuǎn)身朝外走。

“小念，念小姐，我求你一樁事情，幫我勸勸他……”

“你叫她也沒用?！?/p>

陶陶連忙拉住阿寶：“阿哥，謝謝你……”

“打什么打，不打?！?/p>

“阿爸，我跪下來好吧，謝謝你?！?/p>

念姝眼睛睜大，瞬間就精神了，搭著阿寶的手臂比他還要快得回過了頭看向了陶陶。

阿寶被叫得神情一愣，忽然就勾起了笑，轉(zhuǎn)身拿過了陶陶手中捧著的電話。

“阿爸電話只打一趟?！卑気斎肓颂柎a。

“曉得怎么講嗎？”

阿寶掃了他一眼，直接問：“那你今天想輸還是贏？”

陶陶搓了搓手指：“你要給我點，那我就是贏了?！?/p>

阿寶睨了他一眼，撥通了電話：“喂芳妹啊，我們在搓麻將，囡囡？囡囡也在……他？他輸?shù)眠B褲子都沒了?！?/p>

陶陶臉色一變，忙奪了電話。

阿寶和念姝走出了夜東京的后門。

弄堂里的寒風直直地往衣領里灌，念姝裹了裹衣服，打了個寒噤。

阿寶將她摟得很緊，安安靜靜的弄堂里只聽見皮鞋和高跟鞋踩過石板的聲音。

念姝哆哆嗦嗦的，感覺骨頭縫里都鉆進了風：“都不用睡了，天看起來都要亮了，再過一會好吃早飯了?！?/p>

“那還早，回去好好睡一覺?！卑毚蜷_車門，讓她上車后，走到前面坐上車，搓了兩下手，驅(qū)車返回了和平飯店。

*

這段時間日夜顛倒多了，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睡覺都睡得不安穩(wěn)。

念姝起來才從爺叔口中知道阿寶去了諸暨。

“我以為他昨晚跟陶陶講出差那是借口，沒想到他真的要出去，去得還是諸暨，諸暨那幫人我曉得的呀，都是野路子，人膽子都大得很。”

“他是想過帶你一道去的，但是太危險了?！?/p>

“是危險啊，那他至少帶點人去，別一個人去吧，不對，估計小寧波應該也跟了他一道去了，”念姝坐不住了，來回走了兩趟，站在窗口站定，向下望去，年初阿寶血淋淋地躺在那條馬路上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心里又是一陣慌亂害怕，“不行，我也要去趟諸暨?！?/p>

爺叔一愣，皺眉不贊同道：“你現(xiàn)在去有什么用？他倒沒事，等等你出事了，不許去，就在這里等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