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年有些特別，念姝還沒起床，費力地把男人的手臂挪開，接起姜清的電話，就聽到她讓孟曉東和她一塊回家過年，還又強調了一遍讓她改口別老是哥哥長哥哥短的，他們聽著別扭不說，還怕會影響到兩個孩子。

孩子……念姝聽著電話就笑了，兩個孩子才三四歲，剛上幼兒園，話都說得不是很利索能知道些什么，她媽媽就是心軟了，只是嘴上不好說，拿孩子當借口。

“媽媽……”門口的小朋友輕輕地敲了敲門，稚嫩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軟糯和依戀。

念姝掀開被子，朝著電話那頭說著：“好了媽媽，我知道了，會跟哥哥…會跟曉東說的。她醒了，現(xiàn)在在我門口敲門呢，不跟您說了，一會我們就過來了?！?/p>

穿著黑色背心的林亦揚手臂橫在額頭上深呼吸著，過了一會，才有些倦怠地睜開眼。

“你哥哥呢？”

念姝抱起小女兒，用手指梳了梳她齊耳的短發(fā)：“還在睡吧，昨晚凌晨才回來?！?/p>

林亦揚看著她，低啞地笑了聲，指了指小女兒：“我問的是她哥哥?！?/p>

“……”念姝無語地瞥了眼林亦揚，用腳跟輕撞上了門，把小朋友一起回到了床上。

“媽媽…晚上，一起睡?！?/p>

林亦揚把女兒從她身上摘了下來，讓她自己坐著：“不行，你現(xiàn)在長大了就要一個人睡覺。”

“爸爸也長大了，為什么可以跟媽媽一起睡覺？”

念姝按住林亦揚的嘴巴，怕他神志不清地冒出點虎狼之詞來。

“你江叔叔呢？”

小姑娘跟她一塊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小姑娘年紀小很黏人，剛分開了一會，就湊近著又抱住了她。

念姝看了看時間還早，對于他們這種完全可以晝夜顛倒過日子的人來說，一般都沒有早上這一說法：“你還想再睡一會嗎？”

小姑娘又搖了搖頭，指了指門外要找他們去。念姝打了個哈欠，拿過床邊的衣服換了起來，等她換好衣服，就看到男人的手掌已經(jīng)完全揉亂了小姑娘的頭發(fā)。

“林亦揚你別欺負人家現(xiàn)在年紀小好不好？”念姝梳了幾下小姑娘翹起的頭發(fā)，伸手要將她抱起。

林亦揚先她一步地把小姑娘抱了起來，下了床：“我抱她去，她現(xiàn)在不比以前，現(xiàn)在重了不少?！?/p>

小姑娘明顯情緒寫在臉上，張著手臂還是要念姝抱。

林亦揚看著親生女兒就是嘆氣，在她心里要是給他們幾個排順序，念姝排第一，第二大概是她哥哥江楊的兒子，第三是孟曉東，他和江楊能爭一下倒數(shù)第一第二。

也不知道為什么兩個孩子都很喜歡孟曉東，帶出去還以為孟曉東才是他們的親爸爸。

“媽媽還要刷牙，還要洗臉，還要干好多好多事?！蹦铈弥讣獯亮舜列∨笥寻啄勰鄣男∧?，“你難道舍得讓媽媽變得很辛苦嗎？”

小姑娘聽完了話，反應了一會，才默默地收回了手，環(huán)在了林亦揚的脖子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