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回家了嗎?
念姝握起的手掌放在餐桌上,緩緩地閉上眼,感知著周圍的一切,聆聽著這個世界的聲音。
母親挪開木凳,坐下,笑著說:“還很困嗎?怎么閉著眼睛?”
“不困了?!?/p>
念姝緩緩地睜開眼,入目的不是紅棕色的餐桌,而是潔白的天花板,房間內(nèi)明亮整潔,包子豆?jié){的味道好像一下子就沒有了,但玫瑰花的香氣是有的,但是很淡,還不如消毒水的味道重。
剛才的都是夢嗎?
念姝迷茫地喘息著,無力的手指抓皺了潔白的床單,像是黑蝴蝶般的睫羽輕盈地落下。
“你還好嗎?”一方黑色的絲帕被拇指和食指交疊著,按壓在她出汗的額角。
男人的聲音溫柔而富有磁性,“是什么噩夢讓你這么害怕?”
念姝以為是醫(yī)生或是照顧傭人,她無力地半闔著眼,輕蹙了下眉,難忍心中的不適,側(cè)頭避開:“別碰我……”
“你放心,噩夢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彼麥嘏氖种阜鏖_她臉側(cè)的碎發(fā),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似是安慰。
念姝努力地抬起睫毛,看清楚了他,眼中的防備退去轉(zhuǎn)為了柔軟一片:“鄭九元……”
“嗯,念姝?!编嵕旁粗谧约旱氖终葡?,抬眸看他的樣子實在是乖極了,于是又回應(yīng)了她,“我在這里。”
念姝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有些懵地忽閃了兩下睫毛。他是腦子撞壞了嗎?怎么感覺跟她很熟的樣子……
鄭九元的身后是完全看愣的都到曦和辛秘書。
都到曦對鄭九元的有過初印象,她清楚地記得他并不是一個看上去如此溫柔穩(wěn)重的男人,那個行為像小學(xué)生的男人,怎么可能這么紳士體貼,還說敬語。
“你你你……又在動什么歪腦筋?”都到曦指著他,震驚到有些磕巴。
念姝轉(zhuǎn)過頭看向都到曦,腦袋又被鄭九元轉(zhuǎn)了回來。
“有哪里不舒服嗎?頭暈嗎?有沒有手臂不能動的情況?或是有哪里感到異常?”
都到曦驚得往后退了兩步。
“我去把醫(yī)生請過來?!毙撩貢f完,又提醒都到曦道,“會議時間要到了。”
“哦哦,念念好好休息,有什么問題記得打電話給我……”都到曦點著頭,手腳僵硬地朝外面走去。
見兩人都走了,鄭九元變得更加松弛,直接就坐在了念姝的床邊,握住她的手,眼神沉沉地看著她道:“快點好起來吧。”
念姝咽了咽,感覺有點奇怪,從他的手中想要抽出手,但手腕被他攥得緊緊的。她抿抿唇,感覺從那一塊皮膚開始,她渾身都在發(fā)燙,不自然到必須說些什么話才好:“那個司機(jī)……”
“不用擔(dān)心,很快就會抓到人的,我很詳細(xì)地描述了特征,還抓不到人那就太蠢了?!编嵕旁⒀鲋掳?,又變得有些傲慢。
念姝不知道該說什么,就應(yīng)了一聲:“哦?!?/p>
“嗯?!编嵕旁﹃氖滞?,低下頭問,“不說那個了, 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