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如初雪的細(xì)腕攏了攏,縮回到了透出熱氣的被窩中。再睡一會的念頭沒持續(xù)多久,肩膀有些涼意,念姝摸到自己赤裸的身體,她徹底清醒過來的同時(shí),猛地坐了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念姝震驚地低頭,被子和亂糟糟一團(tuán)的衣服落在她的腰間。她抱著發(fā)脹的腦袋拼命地想起昨夜不可思議的事情,在睜圓了眼的同時(shí),她抬手捂住了臉,又感覺要死了,喝酒誤事喝酒害人害己,醉酒讓她發(fā)瘋到無法直面別人,更無法直面自己。
她跟著瘋子一樣當(dāng)著他的面脫光衣服是要對他做什么嗎?還好蕭蘅走得早,要是再晚點(diǎn),她又該瘋成什么樣?光著身子扯著他,讓他陪她胡鬧嗎,那這成什么了呀?
丟人丟得快碎掉的羞恥感讓念姝漲紅了臉,整個人都有些萎靡地縮回到了被窩里,她好希望忘記昨晚的事情,蕭蘅也別記得昨夜的事情,希望他能維護(hù)一下小娘子脆弱的自尊心,就讓這件事情悄悄地過去吧。
她也不知道睜著眼又躺了多久,一位婦人敲響了她的門,送來了一套干凈還帶著淡淡熏香的衣裙,與她之前穿著的衣裙顏色花樣都大差不差,接著她又端來了熱騰騰的早飯,一碗薄皮厚餡的餛飩浮在點(diǎn)著青綠小蔥雞湯中,一邊還有一籠冒著水汽的小湯包。
“娘子請慢用,”婦人溫暖的笑容很能讓人心生好感,“樓下有備有馬車,娘子吃完后想什么時(shí)候走都可以。”
念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能發(fā)出聲音來,她試探性地動了動唇,感受到喉間輕微的震動,說道:“好?!?/p>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自己都有些聽不清,但對面的婦人明顯是聽見了的,念姝本想比劃帶說話的問問蕭蘅的事情,但她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就有些不好意思再問。
婦人在她的指示下告退。
念姝吃著味道相當(dāng)鮮美的餛飩,一直都沒有見到仿佛直接消失掉的蕭蘅,只聽見廊上人們走動間傳來的議論,低聲調(diào)笑地說的都是姜家和周家昨晚宮宴鬧出來的那些風(fēng)流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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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氣怒下,姜若瑤拉扯著姜玉娥,姜玉娥被推倒在地直直地撞在黃銅香爐上,劃破了臉,留下的傷口極深。一夜過去,透出皮下血肉的傷口依舊是猙獰無比,顯然是破了相。
在父母的爭吵聲中,姜玉娥垂淚的眼眸漸漸發(fā)狠起來,她自知沒了貞潔,毀了臉,已經(jīng)無路可退。
“我要嫁給周公子?!?/p>
楊氏含淚震驚地看向姜玉娥:“你在說什么胡話?這周公子是你三姐的未婚夫,你看看你父親的身份,這事情輪得著咱們嗎?現(xiàn)在你要嫁給周家,那是往死了逼大房,到時(shí)候,咱們?nèi)叶汲圆涣硕抵撸 ?/p>
“難道母親是要讓我在家中待上一輩子?”姜玉娥道,“還是說爹也要把我送到貞女堂去?”
姜云興用力地放下手中的藥盒:“你!你說什么混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