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職業(yè)影響，鄭北無時無刻都保持著脊背挺直的姿勢，就連剛剛湊過來說話，也僅僅是垂下頭，身體還是坐著端正。

念姝做了下心理建設，拿飯埋了埋姜小海和鄭北夾過來的菜，一筷子一口就吃了下去，像是在服毒。

鄭北對姜小海心里存疑，借著他出去接電話的功夫，對坐下的姜迎紫像是隨口問道：“姐，像你們這開藥店的是不是都懂點急救知識?。俊?/p>

“是的，我們都得懂點?！苯鲜⒘艘煌霚诺侥铈媲?，“有時候，我們那些鄰居啊，頭疼腦熱，受傷什么的都會找我?guī)蛡€忙?！?/p>

鄭北了然地點頭，抬起手說：“之前小海給我整那個煙絲，敷在傷口上止血，還挺好使的，那啥原理?。俊?/p>

“這小子可算是記住點有用的了。”姜迎紫笑笑道，“你們都不知道他小時候有多淘，天天這個磕磕碰碰的，那個時候啊，我就用我爸的煙絲給他止血，土方子，救急用的。”

鄭北這才有些打消了對姜小海的懷疑。

吃完飯后，姜小海送他們到了樓下，目送他們的車離開，他也沒再回樓上，而是去見了干爹秦義。

已經有些晚了，鄭北有打算順道去警局拐一趟，他提前問了念姝，再三確定可以，不是勉強答應的，這才拐到警局了。等到鄭北跟里面也還沒走的顧一燃一道出來的時候，念姝已經靠在車窗邊睡著了。

鄭北繞到了玻璃車窗前，彎腰看了看姿勢別扭、臉頰睡得粉嫩嫩的少女，嘆了口氣，頭一次感覺自己這小黃面包車確實破了些，開個車門的動靜跟拆車似的。

不過，車窗開了些，這么睡著倒也沒事。鄭北直起身，看向身邊的顧一燃：“顧老師，要不我們再去聊會？或者你給我開個小灶上上課怎么樣？”

顧一燃同樣看過念姝，點了下頭，插著兜走到了一旁，半點不含蓄，直接問走上來的鄭北：“鄭北，你跟她什么關系？”

鄭北發(fā)出一聲笑的氣音：“顧老師看不出來啊，說話這么直?！?/p>

顧一燃當老師有些年了，說起話來不自覺地帶上了說教的口吻：“喜歡人家就該好好說，而不是每天……”

“我每天怎么樣了？”鄭北笑容斂了下來。

還怎么樣了？尋著各種法子跟人見面，不斷增加肢體接觸，盯著她碰過的衣服就能看半天的，不知道多少個晚上沖澡，多少臟衣服砸在那盆里。

這種藏在暗處的欲望看上去比明面上的喜歡還要多的情感，讓顧一燃皺了皺眉：“她很單純，而且我懷疑她以前受到過一些比較嚴重精神創(chuàng)傷……她應對不了太復雜的感情，甚至會難以理解這些感情，她不應該什么不懂的，被你這么一步步推著往前走。”

沒什么笑意的鄭北聲音也冷了下來，意味不明道：“你這么了解她啊，顧老師，明明沒和她有什么接觸吧？見面也只是點點頭，話也沒怎么說的，現在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