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單純作為一個清醒的旁觀者看不下了，還是因為心里那些隱隱約約、同樣不清白的感情？顧一燃維持著該有的理智，卻依舊阻止不了某種情感朝不可控的方向迅速發(fā)展。

這還是那個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顧一燃？鄭北心里暗罵了一聲，平靜問：“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來教我做事的？”

向來只會噎人的顧一燃徹底閉上了嘴，什么話都不說了，插在衣兜里的手收緊起來，指甲掐著掌心。

念姝雖然看上去很防備很警惕，但一旦給予了人信任，把人劃進了自己的圈子里，就會變得毫無防備，別人對她做什么她都會接受。

而現(xiàn)在，她慢慢地就在把鄭北劃進那個圈子里來，被摸頭時一開始會有些羞澀和抗拒，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允許了鄭北的手掌撫上她的腦袋，甚至開心的時候，還會反蹭鄭北的手，可愛的像只親人的小狗，即使她看起來完全沒有準備好承受來自一個成年男性的愛欲。

而顧一燃——你這么清楚地明白這些事，卻也想與她并肩說話，想要摸她的頭，想要看到她散去陰霾和憂郁的笑容，甚至想要從她單薄到難以承受太多的身上索取更多。

鄭北如鷹般銳意的眼眸盯了顧一燃一會，再開口時已經(jīng)調節(jié)好了情緒，用以往的語氣道：“顧老師，其實我真覺得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顧一燃一聲不吭地站在陰影里，而鄭北也安靜下來，很隨意地在臺階上坐下。

念姝難得沒做夢的睡了一會，迷迷糊糊地想到了鄭北，才突然清醒過來。她齜牙咧嘴地揉了揉完全僵硬掉的脖子，又看了眼時間，這會都快十一點了。

“醒了？”

身邊的車窗玻璃被敲了兩下，鄭北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念姝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臉，不太好意思地看著上車的鄭北和顧一燃，小聲道：“抱歉……讓你們等了那么久?！?/p>

顧一燃抿了下薄薄的唇：“沒關系，不過在車上這樣睡覺容易著涼，下次……”

鄭北：“我到時候放條毯子在車里?！?/p>

顧一燃：“睡車里不好?！?/p>

鄭北瞟了眼后視鏡：“人非常困的時候，難道能控制地住不睡？”

顧一燃短暫沉默，堅持道：“車里空氣不流通，車內的一氧化碳會累積，而人在睡著的時候身體機能會減弱，很容易就因為吸入過量一氧化碳而在睡夢中死亡……”

念姝小聲應著，即使她也是個老師，但怎么看顧一燃都比她有威嚴的多。

“這不開著窗嘛？”

“那要是養(yǎng)成了在車里睡覺的習慣，以后萬一某一次忘記開窗了呢？”

“顧一燃，這種事情不用你瞎操心，我會看著她的?！?/p>

“鄭北，你這看似在縱她，實際上是在害她，你知不知道？”

念姝眨眨眼，好像有哪里不對，車里的火藥味濃的可怕，鄭北和顧一燃不是一個團隊的同伴嗎？他們之間為什么變得這么奇怪，而這種奇怪的變化好像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