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第一次就已經(jīng)這么做過，又也許是那猛干的兩杯白酒起了作用，顧一燃撿起地上被她蹬落的毯子，捉住了她發(fā)抖的腿，在她破碎的嗚咽聲中，也向她展露出他并不比鄭北少的洶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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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

“……五點…快六點了?！鳖櫼蝗挤畔锣嵄弊蛲黼S意摘下的腕表，重新抱住她，眉眼溫和，聲音是剛醒來時的低啞，“還早，再睡一會吧?！?/p>

鄭北手掌覆在念姝柔軟的發(fā)頂揉了兩下，又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起身，低聲道：“今天怎么醒那么早？”

“熱……”念姝皺起眉頭，伸出手臂，偏過腦袋牽拉直的頸線上有斑斑點點的紅。

這種事情快樂是快樂，但她真得很辛苦。念姝攢了力氣，一下子坐了起來，手臂關節(jié)腰臀都傳來不同程度的酸疼不適，她深吸了兩口氣，呆呆地望著窗外蒙蒙亮的天空看了會，溫熱的皮膚漸漸變得微涼。

見她沒有再睡會的意思，顧一燃也坐起，拿過床頭柜上的眼鏡戴上，“早上想吃什么？我一會出門帶回來?！?/p>

念姝早上沒什么胃口，反而起得太早，還有些反胃，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輕微的困倦敷衍回答道：“就包子和豆?jié){好了?！?/p>

鄭北勾住她的腰：“真不再睡一會？”

念姝搖搖頭，垂落的發(fā)尾掃動過鄭北的手臂，她挪開鄭北的手，從被子里出來，踩著被子站在床上，掩嘴打了個哈欠。

好久沒起這么早了。

念姝背著手捏了捏后頸，跨過鄭北時，想到昨晚的折騰，便故意踩了下他的大腿，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跳下床拖上拖鞋走到了窗臺邊，把關了一夜已經(jīng)覆上一層薄薄水汽的玻璃窗推開。

藍天，白云，晨早清亮帶著淺淺暖意的陽光照在窗臺邊的幾盆花花草草上，也落在她的身上，她如同一只白蝴蝶，輕盈、活潑、富有生機的，看不出絲毫被折弄的痕跡。

顧一燃把昨晚帶進來就拋在一旁的干凈衣物重新收拾好放入衣柜中，木質的衣柜里掛著一個茉莉花的香袋，衣物也帶染上了那種淡淡的清香。

鄭北抓過短袖套上，遮去胸膛和脊背上被她的尖牙或是指甲弄出的紅痕，他摸了下自己并不柔軟甚至有些扎手的頭發(fā)，懶洋洋地穿上鞋子，轉身整理了下床鋪，把被子和上面蓋著的薄毯疊得整整齊齊，放到了床尾處，撫平床單的褶皺，捏起幾根她掉落的長發(fā)絲丟入垃圾袋中。

房間內的一角支著畫板，對著窗臺，雪白略粗糙的紙張夾在畫板上，墨黑的鉛筆痕跡勾勒出花和瓶子的大致輪廓，還有幾幅已經(jīng)完成的油彩畫并在一塊倚在墻角和椅子邊。

鄭北彎著腰站在畫板前，看看窗邊的花瓶和花，再看看畫板上的花瓶和花，咂舌道：“專業(yè)的就是專業(yè)的，三兩筆的就畫得這么像?！?/p>

顧一燃意味不明地輕輕嗤笑一聲，關上溢出茉莉花香氣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