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駒扣弄著手指頭，并沒有要配合的意思，鄭北問了兩句見問不出個什么，就果斷合上本子，起身離開了這間審訊室，先將梁嘉駒晾在一旁，和張雪瑤先去審訊其他被抓回來的制毒師。

“我們幾個被分配了不同的工作，都只是負責自己的這部分，做完了就換下一個人進去，這樣一個個接力的來，但開頭和收尾工作都是小馬哥自己操作的。”被抓捕來的制毒師坦白道。

鄭北問：“所以你們沒有人接觸到過完整的制毒流程嗎？”

“對，雪天使之所以能賣這么貴的原因就是它的純度極高，制作工藝復雜，配方更是核心機密，小馬哥不準任何人接觸。”

鄭北和張雪瑤結(jié)束了對制毒師的審訊，中午簡單吃了個飯，又和張雪瑤去審訊了梁嘉駒。

“說一說你和姜小海的關(guān)系?！编嵄敝苯拥馈?/p>

“我跟他什么關(guān)系啊。”

鄭北見他還是不肯說真話，便按之前查到的事情說：“他去湛州找過你啊?！?/p>

“都查到這兒了呀?！绷杭务x仍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跟姜小海實際上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了？”

姜小海十二歲的事情，鄭北最清楚不過：“姜小海十二歲的時候，他在哈嵐的人販子手里，你怎么見過？”

梁嘉駒微微一笑：“我不僅見過他，我還見過念姝，還見過你，就在那個鐵皮屋子里?！?/p>

鄭北臉色微變，捏住了手中的筆。

“那時候，你們?nèi)齻€人跑了，就他被抓回來了，就算被打得遍體鱗傷，還不忘照顧我呢，他還跟我說，我是他最后的朋友了?！绷杭务x淡淡道，“沒過多久，我們就被各自賣掉了?！?/p>

鄭北問：“所以七年前，姜小海是專程去湛州找你的？”

梁嘉駒點點頭，那時候的姜小海應該也沒想到有一天他們這些曾經(jīng)都在人販子手下的人，會在哈嵐重聚碰面。

鄭北保持平靜：“那姜小海為什么要打你爸？”

“是養(yǎng)父?！绷杭务x更正完道，“姜小海這個人我不知道該說他是重情重義，還是心思深……那時候我去南方讀書后，我們就斷了聯(lián)系，直到高考那年，他從秦義那兒打聽到我在湛州讀書，然后他就來了…我不知道他來湛州多久，也不知道他找了我多久，跟了我多久，他就像個幽靈一樣，就在我的身邊?！?/p>

張雪瑤把梁嘉駒所說的話一一都記錄下來。

“我那個養(yǎng)父吧，他有酗酒的毛病……就在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們幾個同學聚了聚，買了蛋糕，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到底是哪天，就是想要排解排解壓力，而那時候我的養(yǎng)父在街上又一次對我動了手，也就是那一次姜小海重傷了他。”梁嘉駒自嘲地笑了笑，眼里有些空虛，“現(xiàn)在想來，他那次簡單的出手就得到了我這個心甘情愿的保命符和一個發(fā)展生意的機會……這么多年，就當我還了他恩情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