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作為真朋友也好，被利用也罷，他早就被當(dāng)年的這個恩情困住了一輩子，而他們這些人，他，鄭北，念姝，誰又真得能和姜小海或是當(dāng)年的樂樂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張雪瑤合上本子，抽了一張白紙和筆一塊塞到梁嘉駒手中。

鄭北看著他有些錯愕的眼神道：“把雪天使的配方寫出來?！?/p>

“鄭警官，我是個文科生，可不懂化學(xué)?！?/p>

“別給我扯蛋了?！睆堁┈幠樕系膫谶€完全沒結(jié)痂，看上去血淋淋的，“你手下的制毒師都已經(jīng)交代了，配方是你提供的，制毒最后的收尾工作也是你親自完成的，你現(xiàn)在跟我說你不懂化學(xué)？”

梁嘉駒沉默不語。

鄭北回想著梁嘉駒所說的話，離開審訊室給伍警官打去電話，還沒說上兩句，外頭就傳來一聲極響的爆炸聲。

這爆炸聲，念姝和鄭家人也都聽見了，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一片黑煙，街坊鄰居們都聚在了一起，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又傳來了一聲爆炸，遠(yuǎn)處又升騰起一片黑煙。

警局內(nèi)的報警電話不斷，其中有一個孩子告訴警方，兩個小時候還有一次爆炸，位置設(shè)在哈嵐長途汽車南站，紅星幼兒園，熱力廠，讓他們?nèi)x一。

鄭北懷疑是姜小海投擲安放的炸彈就是為了混淆視聽，而高局立馬下令派人前往這三個地方尋找炸彈保障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

念姝與鄭南坐在沙發(fā)上，鄭媽媽和鄭爸爸跟街坊鄰居還在說著這兩次爆炸的事情。上次的抓捕行動，趙曉光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行，鄭南坐了一會，就準(zhǔn)備去醫(yī)院去看趙曉光，而念姝則是留在家里陪著鄭爸爸和鄭媽媽，幫著一塊收拾店里的東西。

過了很久，爆炸聲都沒有再傳來，聚在一塊的街坊鄰居也紛紛散了開去，念姝幫著鄭媽媽一塊收拾掉了桌上的茶杯，去廚房里清洗的時候，忽然心頭一悸，失手摔落了玻璃杯。

“砰——”

與真正的“小馬哥”姜小海纏斗，被他刺殺多處的鄭北忍痛拿出手槍，槍口對準(zhǔn)了執(zhí)意要離開的姜小海，他偏了偏槍口，第一槍打在一旁，聽到槍聲的姜小海停下腳步。

“姜小海，別逼我，別逼我開槍，跟我回去！”

姜小海捂著手臂上流血的傷口，緩緩轉(zhuǎn)身，今天的他穿得很正式，西裝領(lǐng)帶，連頭發(fā)也是好好收拾過的。

“鄭北，上次是你們先走了，這次換成我，不行嗎？”

自事情一步步到了今日再無法回頭的地步，姜小海就沒有再想找過念姝，他從未對她許下任何承諾，所做的一切事情現(xiàn)在想來也不求一個開始。

挺好的，她還是她，他也還是他。

姜小海再次轉(zhuǎn)身，蹣跚著朝橋洞外走去，他曾獲生于橋洞，最終身死于橋洞好像也算是有頭有尾，全始全終。

首先，鄭北是名警察，他的手指有些顫抖，但還是堅定地將槍口對準(zhǔn)了姜小海，扣下了扳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