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羨望著她濕潤(rùn)的唇，仍不住湊近，就被她雙手扯著臉。

“還鬧？”

楊羨握住她的手腕，將就著她的身高彎著腰，臉頰被扯得變形有點(diǎn)疼，瞇眼望著她的時(shí)候，眼里看著都有些可憐兮兮的。他小幅度地?fù)u了搖頭，擠出聲道：“不鬧了，我們快走吧。”

念姝松開手，牽起他的袖子拉著他快步往門外走。

楊羨一邊嘶嘶吸著氣，揉著紅紅的臉，一邊悄悄探著握住她的手指。

她偏頭看過來(lái)，倒是也沒說什么，松了那截衣袖，反握住他的手踏上長(zhǎng)廊。

陽(yáng)光照得她發(fā)絲都像在發(fā)光，楊羨微怔，耳根悄悄紅了。

這座宅子很悶，宅子里的人他都不喜歡，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楊羨緊緊握住她的手，腳步走快了些，走到了她的身邊去。

*

為了回門提前備下的禮由小廝和婢女們收拾著堆在馬車上，念姝和楊羨坐上馬車，車夫就駕著馬車往潘樓街酈家去。

馬車搖搖晃晃，念姝忽然就想到剛到汴京的那一日，不由自主地挑了點(diǎn)車簾往外看去。

“娘子要是喜歡逛街，等我們回家，我們就去夜市上玩怎么樣？”楊羨撐在馬車上，湊到她身邊道，“夜市很熱鬧的，還有娘子愛看的水傀儡?！?/p>

念姝放下簾子，轉(zhuǎn)過頭：“你怎么知道我愛看水傀儡的？”

“我當(dāng)然知道，娘子的喜好我可是專門派人打探過的?！睏盍w有些得意道，“娘子喜歡水傀儡、皮影戲，怕蛇，所以不愛看玩蛇的。娘子喜歡穿鮮艷的，不喜歡黑白灰，喜歡揉藍(lán)、鶯黃、石榴紅，喜歡寶石和黃金，不太喜歡水晶琉璃，除非做工精巧的。娘子喜歡吃甜食，吃不了太辣的……”

念姝倒像是重新又認(rèn)識(shí)了一遍楊羨一樣，眨著眼盯著他看。

“還有，娘子好像怕水？”這一點(diǎn)，楊羨也有點(diǎn)不確定，她平?？粗膊幌袷桥滤模侨账麄儚那皬d回來(lái)，她下意識(shí)地就避著庭院里的荷花池走。

念姝愣住了，偏開眼道：“也許吧，我也不清楚?！?/p>

楊羨傾身，尋著她的目光說：“那等回去還是讓人把荷花池子給填了吧，反正也什么用，有時(shí)候味道還難聞。”

“沒必要吧?！?/p>

“把荷花池子填了上頭種其他花吧，娘子喜歡什么花？種樹也行，這樣我們以后老了，這樹還在，我就可以指著這樹跟孩子講，這是我娶你時(shí)候種下的，唉，想想就好。”

念姝笑了：“誰(shuí)家會(huì)把荷花池填了種樹的？”

“我楊家呀。我楊羨想這么做，就是為了搏娘子一笑怎么了？”楊羨無(wú)所謂地聳肩，“讓他們傳去，諒他們這膽子也不敢亂說話?！?/p>

念姝捶了他一下，輕聲說道：“你也該稍微改改你這乖戾囂張的性子了，不為了旁人，你總要想想你嫡親的姐姐，宮里的楊美人?！?/p>

楊羨握住她的手，笑笑說：“我曉得的。”

話音剛落沒有多久，搖晃一路的馬車便在酈家門口穩(wěn)穩(wěn)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