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潮起潮落，光影穿透海水，渺小的魚群隨波逐流。

事情平息，從此自由的海妖都四散而去，敖光帶著東海龍族也打算離開這里，去尋找一片新的海域。

在大海中，念姝很少會用雙腿前行，畢竟線條優(yōu)美又流暢的魚尾只要輕輕擺動一下，就能前行一大段路，可比用雙腿笨拙地晃動而快得多，但魚尾再怎么擺也沒龍一甩尾巴快。

東海的龍族跟在他們身后，敖光拉著她的手腕，時不時地偏頭看她，眼神格外柔和。

選擇留下的敖丙與哪吒站在海岸邊，海風粗烈，吹著他們的發(fā)絲胡亂地飛舞，而遠處橘紅鮮艷的日落下，隱約傳來輕柔得仿佛能撫平一切的呢喃歌聲，銀亮的鱗片相互映照，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

*

幾年后，某處海底深處。

銀白的魚尾不斷擺動掃起鋪著的細膩白紗，少女纖細的手指收斂起尖尖的指甲，無力地搭在光彩流轉的薄紗上，指尖纏著一縷男人銀白的長發(fā)，嗚嗚聲不斷。

敖光的豎瞳興奮得松張又收縮，手掌緊緊壓住她忍不住彎起的滑膩冰涼的魚尾。

年長愛人情話總是簡單，他張開的手掌溫柔地撫了撫她潮紅的面頰，輕輕親吻她粉紅的耳鰭，低沉又沙啞地夸著些好乖，很漂亮的。

他收起尖爪的手指從她濕潤的眼尾劃過，輕輕描摹著她臉上的輪廓，張開的虎口握住她的臉，忍不住極深地親吻她，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她的腰很細，壓住黑鴉鴉的頭發(fā)，扭動中黑發(fā)一縷縷的從白潔的貝殼邊緣落下。

直到濕滑得很難再繼續(xù)時，她才化為雙腿蹬了他一下，往后躲開能完全將她罩在身下的高大男人。

敖光沉沉嘆氣，想抓她回來的手被她反握住不痛不癢地咬了口之后只好作罷。

“肚子餓不餓？”

“我自己會找吃的?！彼活I情地瞥了他一眼，又嬌又傲道，“你把我當大人這般擺弄，卻總問我些該問孩子的話，真是討厭。”

敖光抿了抿唇，眼里含著淡淡的笑意，他拿過一旁的發(fā)帶，一手撥過她的長發(fā)，便咬住發(fā)帶，垂下眼，雙手將她蓬松的發(fā)絲攏起來束好。

念姝摸著肚子，出神地想著一會要去哪兒抓魚吃，總感覺他們在這兒待久了，魚都沒了，就算有魚群也總繞著這塊走。

敖光撿起落在貝殼上柔軟的紗裙披在她的肩頭，就開始收拾起自個起來。

等到念姝打定主意往外面跑時，敖光也跟上了她。

他們在海底胡鬧得晝夜不分，等她捕食吃飽之后，浮上海面才發(fā)現(xiàn)天快亮了。

這片海上有一塊平常她用來曬太陽的凸起巖石，她游到那兒，一甩尾巴就躍出了海面，柔滑的紗裙貼合著她纖細的雙腿。

他們一塊坐在了那兒，銀發(fā)和黑發(fā)被咸腥的海風吹得翩躚翻飛，最后一絲一絲地糾纏在一起。

敖光用手臂環(huán)著她，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看著東方有輪太陽升起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