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院中。

秦莞將一根銀針插入秦安的手指中，秦安痛苦慘叫了一陣，又被下人灌了一壺藥水，呆呆愣愣的片刻，忽而精神恍惚地笑起來。

“那些人不是我害的，我只是讓下人把身子不好的給處理掉，是劉春，劉春給她們喂了蒙汗藥，然后就扔進井里去了?！?/p>

秦莞指尖用力：“你竟然讓她們在井中活活等死？”

“我也想給她們一個痛快，但砒霜這東西受官府管制……”秦安抽搐著又痛苦喊叫起來。

“你先后在牙行買了十三個小丫鬟，可這么多年來，無一人的家屬來秦府探望，也無人過問她們生死?！鼻丶宜赖哪鞘齻€小丫鬟，除了楊氏和她的女兒如今能確定身份外，其他人的背景來歷都尚未確定。燕遲看著秦安在劇痛中扭曲的臉，“這不該是正經牙行會有的做派，你是在哪里買的她們。”

秦安哆哆嗦嗦地想蜷縮，又被衙差摁住手腳。

“……是慶源典當行，他們……他們知道我的喜好，會定期把拐來的女子送到我的府上?！?/p>

慶源典當行不是什么地方小店，其分號遍布大周。只是沒想到慶源典當行明面上做著當鋪生意，背地里卻是為了權貴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楊氏的小女兒就是被慶源典當行所拐，賣于秦三老爺，而楊氏為了尋回女兒一路跟到當鋪，卻被慶源典當行的人捉住欲其將她殺害。秦三老爺見楊氏生得貌美，便起了心思，將楊氏和她女兒都買入府中。

秦三老爺忽然激動激動起來，揮舞著長滿楊梅瘡的手臂：“那女人就是個傻的，那小東西在哪，她就跟到哪，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衙差們越發(fā)用力摁住秦三老爺，若非要留著他的命上堂定罪，但凡有些良知的人知曉他所行之事都恨不得殺了這畜生。

這時，有人進來對燕遲耳語，他們的人搜遍秦安的庫房和之前所住的屋子都沒有找到一張畫像。

秦安做的都是些陰私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把東西擺在明面上，燕遲帶著人重新搜查秦安的屋子，果不其然在屋子里發(fā)了一間隱蔽的密室，只是密室當中也像是被人刻意清理過一般，除了一張繪有紅衣女子背影的畫像可疑些外，旁的就是些穢亂香艷的秘戲圖。

畫像左上角有落款，像是與秦琛有關。

這時，景國公府的家臣從遠處趕來，手中還握著一卷畫軸，是自家小姐派人去查秦三老爺，于城郊他別莊的一處暗格中尋到的楊氏畫像。家臣按照吩咐并未提及搜尋畫像是小姐的主意，只說是自己派人找到的，他躬身對世子奉上畫軸。

畫軸邊緣有明顯的磨損，顯然是被人反復打開過多次的。隨著燕遲打開畫軸，眾人都看了過去，在密室暗沉的光線下，畫上女子的容顏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這是楊氏？”霍懷信在一旁低呼，“她這眉眼……老太太身邊的采荷怎與她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