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戳中了賈蓉的心聲,只偏偏這蓉哥兒是何等性子怕是可卿也還尚且不明。
他調笑一句,“怎的?我好心提醒你,你這倒是來懷疑我了?”
一揚眉,他倒是有些喟嘆阿嬌簡直不識好人心。
“我如此誠心誠意的提醒你,你居然不信新婚丈夫,反倒認定我圖謀不軌,這秦家就是這么教你為妻之道的嗎?秦可卿,你未免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p>
伸手欲犯可卿的臉,偏生可卿匆匆繞開,倒是不讓賈蓉去碰她。
“如何?如今新婚丈夫竟還不能碰新婚妻子的臉了?你倒是好大的本事!”
見可卿這么一躲,賈蓉又豈會輕易放開手腳?不過強行拉住可卿,又是悶悶一笑,“如今被我戳穿了心思你倒是知道躲了?方才又是去哪兒了?如今可是心虛?”
可卿沉沉一笑,說不上是心虛還是別的情緒作祟,對待賈蓉倒還只是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就不能實話實說?”
秦可卿一扭頭,別說實話實說,此時不明敵意,誰知此前一句話又會招惹多少禍患來。
她閉口不答,反又引起賈蓉興致,“你就如此執(zhí)拗,竟一句也不愿多說?你需知我可是你丈夫!”
“既是丈夫,這一丈之內才是夫?!彼送送?,直到退出門外,復又將門關上,緊緊貼于門上,這才來上一句,“現(xiàn)在不是了?!?/p>
通過門窗暫掩住一張臉,又借由這聲音傳到賈蓉耳中去。
輕輕上鎖將賈蓉關在里頭。
秦可卿也不知她哪里來的這樣大的膽子。
若說她進入賈府本該低調做人,對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可她偏偏看不慣賈蓉,也不知怎的,就對賈蓉暗耍起了威風來。
先前他說要將自己鎖在里頭,如今她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用同樣的招數(shù)來對付他,只看他受不受得住。
賈蓉還待在里頭,倒是沒料到外頭的變故,只當這秦可卿不過是牙尖嘴利了些。豈料秦可卿一個費力,就就此將門鎖上,把他一人丟在里頭。
隨著門咔噠上了鎖,這一次被鎖在里頭的人換成了賈蓉。
“好……好你一個秦氏,竟將你的夫君關在里頭,你當你是什么東西?憑什么如此對待我!”賈蓉戲謔的調笑轉耳間換成無情的冷笑,他偏生就要問問秦可卿,究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誰給她的膽量,竟敢這么對待她。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先前不也這么對待我的?”秦可卿倒是一點不惱,只陳言賈蓉的所作所為一樣不足與外人道,如今她不過依樣畫葫蘆,跟賈蓉做的一樣,怎的?她倒成了那狼心狗肺之徒,賈蓉做什么都對?
她絕不是那深閨里的怨婦,等著別人來憐憫。
“你且在里頭待上一待,待明日,想必也會有人來給你開鎖的!”一臉驕矜,秦可卿志得意滿。
此刻的神情反倒像驕傲的世家小姐,公主千金,不似被抱養(yǎng)的原主一般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