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的臉也染上陰郁。
報仇,這是支撐他在暗無天日的日子里,活著的唯一念想。
“對了”范無突然想起來“你真的不打算殺了那個天界下來的女妖嗎?”
紀淮搖頭,輕聲道:“不殺了”
范無救激動道:“為何!明明殺了她你就……”
說到后面范無救沒再多說,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紀淮知道他要說什么,但沒理他。
只是腦子里驀然冒出一個想法,讓紀淮的眸子微瞇。
“哮天……你到底知不知道只今山怎么走?。 ?/p>
南拾跟著哮天在鬧市中穿梭,累得沒了精氣神。
“你不要著急啊,讓我再嗅嗅”哮天的鼻子貼地不停的嗅。
南拾不禁仰天嘆氣,改道進了旁邊的酒樓。
“你慢慢嗅吧,我好餓我要去吃飯”
“南拾你等等我!”哮天急忙跟著南拾進了酒樓。
一進酒樓,眼尖的店小二就立馬迎了上來“這位女俠想吃些什么?我們這的吃食都是不錯的”
南拾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對小二說:“一碗菩提玉齋,還有清蒸水梭花和炒半生瓜”
“好嘞!一會兒就來您稍坐”店小二記下菜名麻溜往后廚走。
南拾終于想起匍匐在腳邊的哮天,匆匆叫住小二:“小哥再來一只燒雞?。 ?/p>
“好嘞!”小二利落應下。
等菜途中南拾百無聊賴用筷子沾了水,在桌子上寫字。
看來這座酒樓的生意很好,來吃飯的人很多,你來我往熱鬧得很。
本來在趴著睡覺的哮天倏然坐起來,兇狠的齜牙。
南拾不動聲色將哮天的頭按下去,叮囑道:“別出聲”
她知道哮天為什么這樣,因為她也聞到了很濃的妖氣。
這里人多嘈雜,還是不宜打草驚蛇。
不多時兩個仙門弟子打扮的男人進了酒樓,店小二帶著他們坐到了南拾的隔壁。
那渾身散出的妖氣熏得南拾差點嘔出來。
這時她的菜也全部上了,南拾把燒雞端給哮天,有一口沒一口的夾菜吃。
南拾余光注意到那兩個男人腰間的錦囊不停的在跳動,大概裝著什么活物。
在南拾觀察他們的同時,兩個男人同樣也在審視她。倘若不是想搞清楚這兩只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南拾早都把那四顆眼珠子挖了出來!
其中一個男的告訴小二:“那個紅衣服姑娘要的,我們也要一份”
“好嘞!”店小二又屁顛屁顛到后廚去了。
另一個人借機搭訕南拾:“姑娘,你點的菜看起來不錯,只是味道不知道好不好”
南拾夾了一塊半生瓜甩進男人嘴里,漫不經(jīng)心道:“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你!”那人被苦得膽寒,吐掉嘴里的瓜就要找南拾算賬,好在另一個有理智的把他拉回去坐著。
有理智的那個換了種方式問南拾:“我看姑娘年紀不大,一個人出門在外多有不妥”
“這不還有只狗嗎,安全得很”南拾指了指腳邊的哮天。
哮天嗚咽一聲,它是犬!
“那也不妥啊,終歸不是人”那人關心道:“姑娘要去哪里?若是順路我們可以一道同行,順便保護姑娘你”
南拾裝模作樣想了一下,似是下了決定:“我要去只今山,你們可同路?”
“同路!同路”那倆男的異口同聲“我們就是只今山的弟子!”
聽見他們這樣說,錦囊動得更加厲害。南拾看了一眼高興的摔掉筷子,把他們的注意吸引過來。
“真是太巧了!我正愁找不到路呢。干脆兩位道長坐過來和我一起吃吧,吃完我們就出發(fā)!”
兩個男的自然是巴不得她這樣說,當即就從隔壁坐了過來。
南拾的手在后面給哮天打手勢,哮天晃悠到那兩人身邊,趁他們不注意將錦囊叼到指戒里。
南拾扒拉碗里的飯,心想這兩只妖一定是捉了仙門弟子,好以此增強妖力。
恰好她受過楊枝兩次凈化,身上仙氣居多。除了仙界的人能看到她身上微乎其微的妖氣,沒幾個知道她的身份。
看來他們是把她當做下凡歷劫的小仙娥了。
不自量力的雜碎,真是給妖界丟臉!
另一邊的紀淮扮做陰兵跟著范無救混進了冥界。多虧他身上的收魂袋裝有魂魄,否則散出的人氣會受阻擋無法進入冥界。
他已經(jīng)多久沒回到這里了,已經(jīng)想不起來。
高懸于冥界上空那顆如月大的夜明珠,還是他向北海龍王討來的。如今還似當初照亮冥界,絲毫未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