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咬緊牙關(guān),大腿卻不斷往外滲血,他額頭滲出冷汗,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他根本不敢松懈半分,兩個弟弟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中,如果他松開了那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
馬嘉祺見他沉默不語,已經(jīng)對他的耐心到了最大的限制,他將丁程鑫丟在地上的匕首拿了過來,上面還沾染著血跡。
他手持匕首,抵住丁程鑫的脖子:
馬嘉祺“別考驗我的耐心,要么你們都死,要么就都活著,這筆買賣不劃算嗎?”
丁程鑫“拿人命做買賣…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好到地底下跟我的弟弟賠罪道歉!”
丁程鑫“如果這真是你希望的!!”
馬嘉祺瞇了瞇眼,若真是讓他毀掉丁程鑫,說實話他真的做不到,畢竟尋了這么久,怎么舍得讓他說死就死呢?
未免太可惜了。
馬嘉祺“那么,就試試??!”
馬嘉祺揚起手臂的一瞬間,及時將匕首掉反了正頭,用刀柄的那一面狠狠朝他刺下去。
即將落下的那一刻,丁程鑫下意識閉住眼,只聽砰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倒地了。
他余光向后看去,是馬嘉祺被砸暈了。
砸暈他的人正是白妤。
白妤“…抱歉,丁警官。”
白妤臉色潮紅,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她丟掉手中的磚頭,從兜里掏出一塊懷表來,隨即來到張真源和劉耀文的面前。
懷表隨之晃動,他們的意識逐漸恢復(fù)。
白妤“好了,可以睡了?!?/p>
話落,兩人說倒就倒。
丁程鑫一手接住一個,雙腿跪了下來,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臉色蒼白,看著眼前的少女問道:
丁程鑫“為什么坑你哥哥?”
丁程鑫“在他的計劃里你不應(yīng)該回來,不是嗎?”
之前兩人曾經(jīng)在醫(yī)院見過,一面之緣,白妤那時就覺得這個人有點像哥哥,明明兩個人長得一點都不像,偏偏是那種氣場十分相似。
白妤扶起倒地的馬嘉祺,對他說道:
白妤“我不是在坑他,我只是不想看著你們兄弟三個共赴黃泉罷了?!?/p>
白妤“這里位置偏僻,宋亞軒提前報了警,即便警察能夠找來,只怕你們早就沒了氣息。”
白妤“止血藥在木屋里,你自己去拿,我就帶著我哥哥先走了,有緣再會。”
少女有條不紊地說完,欲要離開時丁程鑫再次叫住了她,可不等他開口,白妤便知道這位丁警官還想問什么。
她嘆了口氣,神色從容的說道:
白妤“你不會告訴警察的?!?/p>
白妤“有些事只適合永遠(yuǎn)的埋藏下去,即便丁警官告訴了警察,我能從馬嘉媱變成白妤,也就能從白妤變成另外一個人。”
白妤“哥哥也是?!?/p>
丁程鑫“你們兄妹倆真不愧是兄妹,做事的思維邏輯都十分敏捷,但你想多了,我不會說?!?/p>
白妤“嗯,哥哥沒想多,你的確不會說的,那么我能拜托丁警官一件事嗎?”
丁程鑫“你說吧?!?/p>
白妤“幫我轉(zhuǎn)告宋亞軒,他太弱了,還是好好練練吧,不然再有人找事…我?guī)筒涣怂??!?/p>
白妤的心中終究放不下宋亞軒。
她若是能將他一個人放開是最好,偏偏她做不到這一點,好聚好散,比什么都重要。
白妤扶著馬嘉祺離開木屋,將他丟在后座上面隨即去開車,等她踩上油門,這才注意到馬嘉祺已經(jīng)坐了起來,她也并不意外,反而微微一笑。
白妤“哥哥,還好嗎?”
馬嘉祺“你這丫頭下手不能輕點?”
白妤“不能,公報私仇?!?/p>
馬嘉祺“不說了,走吧?!?/p>
馬嘉祺神色淡然的說道。
他透過窗外看向遠(yuǎn)處的木屋,正好瞥見丁程鑫拿了止血藥出來,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丁程鑫知道不是錯覺,他再一次選擇了跟八年前的方式,放過了他。
馬嘉祺“有緣再會了,丁警官?!?/p>
當(dāng)警察找到這里時,在事先沒有任何溝通和商量的前提下,如馬嘉祺所想,一切的責(zé)任都推脫到了蔣廣善身上,他成為最終的替罪羊,將所有的罪名都扛了下來。
他的逮捕對陳山河和那些受害的少女也有了一個交代。
衛(wèi)國平在翻看筆錄時總覺得有什么不對,他盯著整整看了一夜,但幾乎所有口供都在指著蔣廣善,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是唯一的兇手。
事實上他也只能是唯一的兇手。
醫(yī)院里,丁程鑫聽聞秦雪兒醒來,簡單讓醫(yī)生包扎了一下傷口就猝不及防跑過來。
病房里秦雪兒站在窗前,她從白天的景色望到了黑夜,也等來了她想見的那個人…
丁程鑫眼眶微紅,八年前的一次違約,他用了八年的時間在等待,如今總算能來赴約了。
丁程鑫“阿雪,我來接你了…”
少女歪了歪頭,勾唇一笑。
她知道他會來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