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兒在看到丁程鑫的那一刻,眼眶瞬間濕潤了,她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欲要向他跑來的時候卻忘了因為長達八年時間的休眠,她的身體四肢還沒得到最好的舒展,以至于剛邁出一步便自己被自己絆倒了。
就在即將與地面來親密接觸時,丁程鑫及時將她接住,攬入自己的懷中。
他緊緊抱住懷中的少女,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秦雪兒迷茫的望著他側顏,不明白他這是怎么了,對熟睡八年時光的她來說,她對外界能存在的感應只有丁程鑫。
只有他的存在讓自己能得到安心。
秦雪兒“阿鑫,你來接我了…”
秦雪兒“這次我很乖,我沒有離開房間半步,我一直都在原地等著你,等你回來,等你來接我?!?/p>
秦雪兒說話輕而緩慢,反而讓丁程鑫陷入對她的愧疚,但同時得到了那么一絲釋然。
因為害她的兇手被抓到了,蔣廣善歸案,案子落下帷幕,也算是對她沉睡八年的補償。
丁程鑫“阿雪,你還是怪我,恨我吧,是因為我擅自離開你才讓你出了意外,那天耀文也出了意外我沒能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是我的錯…”
丁程鑫“如果,如果我先回去找你,及時把你送到醫(yī)院你就不會有事,不會昏睡了八年…”
丁程鑫“對不起,對不起??!”
丁程鑫一遍遍訴說他的虧欠。
可在當時的情況下,劉耀文和秦雪兒之間他必須選擇一個,就像讓父母來選擇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仿佛選擇哪一個都是錯誤的。
如果丁程鑫知道秦雪兒那時受到了傷害,他想他會返回到她的身邊,可前提是他不知道。
所以他選擇了先保護弟弟。
聽著他在耳畔一遍遍訴說對不起,其實秦雪兒又怎會不了解,她與他一起長大,她相信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丁程鑫,也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愛他了。
愛一個人勝過她自己,正因為秦雪兒知道在他心中自己的重量同樣重要,所以她不埋怨。
秦雪兒“阿鑫,你不要再自責了,如果你真覺得對我愧疚…”
秦雪兒明亮的眸子彎了下來,笑道:
秦雪兒“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要寸步不離的守著我,照顧我,我要將你一輩子束縛在我的身邊,就當是對你的懲罰,你愿不愿意?”
望著她甜美而又燦爛的笑容,丁程鑫哪里會說不愿意?
他牽住她的手,虔誠落下一吻:
丁程鑫“愿意,我愿意?!?/p>
兩人緊緊相擁,丁程鑫總算等到她醒來,他八年的等待和自責隨著心中懸著的石頭落地,也真正的放下了心來。
他余光無意間瞥見床頭柜上的花束,不知為何有種熟悉感,他仔細地盯著打量,腦海中的記憶快速回放,最終定格在湖邊木屋。
當時在與馬嘉祺交談的時候,就是這種花被提前做了手腳導致自己癱軟無力,可為什么這束花會出現(xiàn)在病房里?
難道他來過了?!
醫(yī)院門口,馬嘉祺從安全通道走來。
他坐上白色轎車,摘下鴨舌帽,頭一次覺得來醫(yī)院如此小心翼翼,有種做賊心虛。
但不過是馬嘉祺的一種說辭,蔣廣善并沒有交代任何與他有牽連的事情,所以在警方那邊馬嘉祺幾乎沒有任何信息可以追查。
戴著鴨舌帽小心不過是為了提前練習一下意外來臨時的緊迫感,提前適應總沒有錯。
白妤“哥,為什么非要來醫(yī)院?”
白妤換了身淺藍色的休閑裝,這是之前最喜歡的一套裝束,作為女孩子的她并不像白妤一樣喜歡穿裙子,喜歡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反而更喜歡休閑一些,扎著高馬尾。
馬嘉祺關上車門,透過車窗看向五樓的那間特殊病房,唇角微勾道:
馬嘉祺“有點舍不得他,這次走指不定什么時候會回來,不送束花關心一下他的女朋友多不好?!?/p>
白妤挑了挑眉,手握方向盤道:
白妤“如果我不知道哥哥你曾經(jīng)做的事,或許我聽到這番話真認為你是好心,而不是圖謀不軌。”
馬嘉祺“怎么跟哥哥說話的?”
馬嘉祺“我又沒覬覦他的女人,我覬覦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馬嘉祺(雖然這次沒能成功在一個陣營,不過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再次見面,要么將你從光明的巔峰拽下來,要么我會一直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黑暗…)
馬嘉祺“丁程鑫,后會有期。”
白妤一腳踩上油門,發(fā)動轎車揚長而去。
來到火車站,馬嘉祺前去窗口買票。
她低頭從兜里掏出了兩顆糖,剝開糖紙將奶糖丟進嘴里,望著顯示屏上最近一次火車到來的時間,買了票后也得等待十五分鐘。
白妤(還是睡會兒吧…)
白妤趴在行李箱上,她身上沒有貴重物品,不怕有小偷動手,也不怕自己被綁走。
畢竟一個能將匕首玩熟練的姑娘武力值又能差到什么地方?
火車站來回擁擠的人群中,穿著連衫帽的少年快速穿過,他站在白妤的身旁,望著她的面容不禁笑了笑,知道她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趁著馬嘉祺還沒回來,他將一封信輕輕塞進白妤的兜里,還有他臨時買的玩偶放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寫著—馬嘉媱.收。
馬嘉祺“小妤,該走了?!?/p>
買好票的馬嘉祺在遠處喚她。
白妤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剛要拖行李箱過去時注意到了身旁的兔子玩偶,與家里的兔子掛件一模一樣。
她楞了一下,哥哥的聲音再次傳來。
顧不得多想白妤隨馬嘉祺上了火車,來到靠窗的座位坐下來,她抱著一只兔子,馬嘉祺以為是臨時買的,便沒有多問。
只有她自己仿佛想起了什么,趴在窗戶外向火車站臺上眺望,極力的想要找到某個身影。
馬嘉祺“看什么呢?”
馬嘉祺“快坐好,小心腦袋?!?/p>
馬嘉祺將她拽了回來,拿起水杯去餐車那邊打熱水,白妤坐在位置上發(fā)呆,她認出了卡片上的字跡,眼眶不禁紅了,想笑,也想哭。
她低下頭抹了抹眼淚,伸手去掏紙巾時碰到了那封信,如她心中的猜測所愿,是宋亞軒給她留下來的…
『媱媱,祝你一路平安,若是有緣,還是希望你能回到寧江市,另外背面還有…』
白妤又將信翻到背面來,是一個很丑的發(fā)型愛心圖案,愛心里寫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宋亞軒,一個是馬嘉媱。
下面還有一行很小很小的字跡,可以想象得出宋亞軒當時準備這封信時內心多么掙扎。
讓他去說這么矯情的話,即便是寫都會讓痛苦的難以落筆,但最終還是寫下來了…
宋亞軒“我現(xiàn)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
宋亞軒“我知道,我喜歡你?!?/p>
『不論你是怎樣的人,不論我和你之間有多少的傷害和誤會,我發(fā)現(xiàn)我的心依舊認定了你,無關你的名字和容貌…
媱媱,對不起,可我愛你。』
看到最后的字跡時白妤徹底繃不住了。
她知道他們是沒有可能的。
可這封信她會一直的留下去,永遠的將這些記憶保存在心底。
站臺上,直至火車發(fā)動宋亞軒才敢抬起頭來看看她最后一眼,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彼此都對曾經(jīng)的過往釋懷了。
白妤“宋亞軒,再見了?!?/p>
宋亞軒“媱媱,祝你平安?!?/p>
你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陰差陽錯碰撞到了一起,可終究一個在陽光下,一個在陰暗的漩渦中,你救不了我,我也不想再拖累你。
人是感性也是理性的動物,正因為如此在面臨不同抉擇時才會有所保留和遺憾。
最終你依然是你,我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