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之所以被稱為回憶,是因為,某些事、某些人,都不會重來。
譚宗明挽起袖口,洗手做湯羹,他忙碌的背影,若是換個人,都要為之著迷吧。
我斜靠在廚房門口,輕笑的問道:“譚大鱷,請問是什么讓你可以心甘情愿的收斂鋒芒,忙碌在廚房?”
“安迪,你真的變得不一樣了,如今都會拿我開玩笑了?!弊T宗明逆著燈光看向我,我好像有些恍惚。
“你明知道,何必呢?”我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
“并沒有那么復雜,畢竟當初是我將你從國外帶回來的,朋友之間,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不是嗎?”譚宗明只是丹丹的說著話,手中的動作并沒有一絲的變化。
“朋友嗎?”我低聲的念叨著,原本并沒有想和譚宗明深交,畢竟商場如戰(zhàn)場,我和他終將會是敵人。
“嗯,朋友?!蔽逸p輕的回答著,我知道,他聽到了。
這一晚,譚宗明敞開了心扉,說了許多從前他不曾說過的話。
這一晚,譚宗明喝多了,哭的像個孩子。
這一晚,譚宗明睡在了我家的沙發(fā)上。
我從沒想過,家里會有一個男人的留宿,我只是給了他一個毯子,我去了二樓,鎖門,洗漱,睡覺。
一大早,便聽到樓下門口的吵鬧聲,“你,你,你,譚宗明,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揉著額頭,喝多了紅酒,后勁有點大。
我穿著家居服,從樓上下來,剛到一樓,便看到一個裹著一塊浴巾的男人,上身赤裸,頭發(fā)還在滴水,開著門,站在門口,與曲筱綃四目相對。
“筱綃,你來啦?”我走到廚房,端了一杯水喝下后,坐在沙發(fā)上,“進來吧,站在門口做什么?!?/p>
譚宗明讓開半個身子,給曲筱綃進來,隨后關門,看著曲筱綃氣呼呼的表情,假裝有些猶豫的模樣,“安迪,昨晚的衣服臟了,我沒有衣服穿,怎么辦?”
“你,你,你不要臉,譚宗明?!蔽疫€沒開口,曲筱綃便像炸了毛的刺猬,扎扎扎人。
“你快讓你的助理給你送衣服吧,我家確實沒有男人的衣服?!蔽移擦艘谎圩T宗明,嘴上說著不溫不火的話。
我心想:只要我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只是我低估了譚宗明的不要臉,和曲筱綃的亂吃飛醋的能力。
譚宗明只是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又看了曲筱綃一會兒,什么會都沒有說,默默的回到了客房里面。
他好像是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好像又說了一萬個字!
曲筱綃炸了,真的炸了,她氣呼呼的轉身要離開,我連忙起身拉住她,她力道大的很,甩開我的手,唉,沒甩開!
“好了,昨晚只是跟他談了點公事,順便讓他幫了點忙,后來喝了點酒,他便留了下來,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兒?!?/p>
我只能無奈的解釋著,想來火氣上頭的曲筱綃,這會兒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吧。
“跟我有什么關系,你想跟誰吃飯就吃飯,想跟誰喝酒就喝酒,我又不會在意?!鼻憬嬜煊驳恼f著,就是不回頭看我一眼。
“是嗎?和你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