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希望主上能夠幸??鞓返倪^完這一輩子。
當然若是能夠再填上一位子嗣,那便是再好不過了?!?/p>
趙韞玉看著滿面紅光的王若弗,由衷的祝福道。
“子嗣之事順其自然便好,這是強求不來的緣分,且我與他年齡都不小了,隨緣吧?!?/p>
王若弗撫摸著衣架上撐著的綠色繡著梅花的嫁衣,這是煜晏風親自準備的。
小年糕宋朝是綠肥紅瘦。高嫁穿綠色的嫁衣,低嫁穿紅色的嫁衣。
小年糕趙家商會雖然屬于皇商,但是與煜國公府相比較,還是屬于高攀了,所以穿綠色的婚服。
“我眼瞧著,煜晏風是個‘強悍能干’之人,只怕不日便有好消息了吧?!?/p>
趙韞玉捂著嘴叫打趣著,眼角上揚。
“你這妮子,如今居然變得如此污不可耐,當真是只有白才能收復(fù)的了你,是吧,你等著,哼哼。”
兩人之間嬉笑打鬧,畢竟是一同經(jīng)歷了多個世界,這其中的感情不是外人能夠明白的,跨越了生死之道。
天還未亮,房間內(nèi)的燭火通明,紫檀木散發(fā)著淡淡的幽涼香味,鏤空雕花嵌著羊脂玉的銅鏡映出了王若弗的姣好容顏,靡麗妖冶;
抬眸談笑間便可襯得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黯然失色。
只那一眼,便讓人深深的淪陷,予取予所。
冰雕玉勾玄膽鼻,往生河上菱唇艷。色若春曉之花,芙蓉面寒。讓人覺得用傾國傾城這樣的詞句也是負了這般美貌。
“真不知道,姑娘你如今這般年歲反而是越發(fā)的美艷,當真是所遇良人花自開呀?!?/p>
劉媽媽一邊幫王若弗整理發(fā)飾,一邊贊嘆道。
“劉媽媽,自小我們就是一同長大的,我?guī)е阋煌M入了盛府,后來又離開了盛府;
如今我要再帶著你進了煜國公府,只有你,始終與我相伴?!?/p>
王若弗抬手握住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緊緊的握著。
劉媽媽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姑娘,只要你過的開心,我呀,便覺得開心。快些穿上嫁衣,時辰快到了?!?/p>
王若弗一襲綠色云錦描金勾勒血色的梅花,然如天邊流霞的嫁衣,外罩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
墜著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的絕世榮華。
攔腰束以流云紗蘇繡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
“新娘子要出來啦!”
外面?zhèn)鱽硐材锏慕泻奥?,王若弗扶著劉媽媽的手,從傾云宮八樓緩緩地走出;
慢步行走間,有芬靡的梅花花瓣偷偷散進在她寬大的衣袖里,搖曳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輕起伏,好似涌動無邊血色,又似天邊燃燒的火焰,從紅塵深處滾滾而來,似將燃盡這萬丈繁華。
傾云宮門口鋪滿了紅毯,王若弗緩緩的走在上面;
門口的煜晏風騎著高頭大馬,翻身下來,牽著王若弗的手,一把將其公主抱,大步走向了那匹高大的馬前;
一個飛身便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馬背上,王若弗坐在她的懷中猜測著身子坐在馬上;
他一只手摟著懷中的新娘子,一只手牽著韁繩。
隨著音樂奏響,周圍的人群爆發(fā)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喲喝聲,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等聲音不時的自耳邊傳來。
后面跟隨的抬著嫁妝的隊伍,長長的不見尾,十里紅妝,羨煞旁人。
太陽升起又落下,王若弗穿著沉重的婚服和佩戴的頭飾,終于走完了所有的婚禮流程,坐在了婚房內(nèi)。
煜晏風在外廳喝酒,王若弗動了動身子,輕聲的喚著:“劉媽媽?!?/p>
“大娘子,可是餓了?”
劉媽媽屏退了房內(nèi)的其他婢女,隨后上前細聲的問著,又笑著說著:
“姑爺剛才離開前仔細的吩咐了底下的人,已經(jīng)備了熱乎的茶膳,等著大娘子享用呢!”
王若弗一把掀開了頭上的蓋頭,在劉媽媽的攙扶下站起來活動了下僵硬的身子,
“劉媽媽,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我還能再經(jīng)歷這一遭喜事?!?/p>
略微填了一下肚子,好受多了,便聽到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男子含糊不清的說著什么的聲音;
王若弗連忙擦拭了一下嘴角,坐在了床邊,蓋上了蓋頭,靜靜的坐著,手中拿著一方團扇,有些緊張。
“我沒有喝醉,繼續(xù)?!膘详田L大聲嚷嚷著,身邊的小廝攙扶著他,“公子,這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
男人假裝咳嗽了一聲,站直了腰身推開了房門,劉媽媽隨著小廝退出了房間,隨后將門關(guān)了起來。
瞬間,房間里除了男人走路的腳步聲,那便是一片寂靜,王若弗好像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娘子,在下有禮了。”
煜晏風走到王若弗的身前,躬身行李,隨后拿起一旁的金色桿秤將王若弗頭上的喜帕挑起,在晃動的燭火下,好似一切都變得讓人迷了眼。
一室春風得意,滿堂的梅花開滿了枝頭。
煜國公府內(nèi)一片喜氣洋洋,而盛府的書房,盛紘一人獨坐在椅子上,兩眼放空,一臉頹廢。
書桌上擺放的不是他一向得意的字跡宣紙,而是一壺又一壺的燒酒,凌亂的倒在桌上,酒水灑落一地。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