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夜里,自該睡眠的時候,怎么就在此時來支使人?她翻了個身,心中還有些不平,又一心等著耳邊聲音漸匿,豈料這聲音由遠及近,偏偏如何都不得銷聲匿跡,反而直擊她的頭皮,耳中轟鳴作響。
“做什么!”云徽一下子坐了起來,慌忙看向身邊,偏偏醒來之時身旁竟是無人出現(xiàn)。
只以為是噩夢累及自身,云徽便又偏頭睡去,她再不打算理會這個中一切,心中不愿多思,唯愿好夢相伴。
將腿往旁邊一伸,耳邊竟有透出聲來。云徽著急起來,復又蹦了起來,正好和人撞了個滿懷,再看上一眼是誰?正是自家丫鬟!
“做什么?”云徽別過腦袋,這才半夜呢,這丫鬟鬧什么。
“小姐,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聽得丫鬟說起所謂大事,云徽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理會她一句,“大事?什么大事?”
不得不被扯起,云徽這才整理整理衣物,看向丫鬟,“且同你家小姐說說,究竟發(fā)生什么大事?!?/p>
丫鬟抿了抿唇,似是心中藏有難言之隱。
且不說是什么大事,既該是火燒眉毛的大事,丫鬟便不該是如此模樣。
“你既是不說,我只當沒什么妨礙?!狈^被子,云徽又要進入下一波的睡眠。
可偏偏丫鬟就是不讓云徽睡,如此反復,倒顯得尤為可憐。
“有話直說?!痹苹照酒?,叉腰望向丫鬟,“你家小姐最近忙碌的很,這腰間腿盤全不是自己的了,你若是不說,小姐我便睡了。”
丫鬟哭哭啼啼半天,總算是說出一句。原因全是因著門口出現(xiàn)了幾封恐嚇的書信,上頭竟還印了血手印。
恐嚇書信?血手印?
云徽偏就此來了興致,也不知是何人有此興致,竟還操了如此重的刀故意來為難于她。
只越是如此,她越覺有趣,只一想云府眾人,便又萎靡了幾分,“這書信是單給我一人的,還是予我家人都有的?”
丫鬟眼神微閉,竟是不敢說,“是給小姐的!”
她咬牙切齒,似是深恨如此可惡之人,“是單給小姐一人的!”
云徽聽了倒不甚在意,“既是只給我一人那便無需在意,直接歇息片刻,這一糟心的血手印,只等明日咱們再加之處置?!?/p>
言罷,她便立即翻過身去,再度沉沉睡去。
“小姐!”丫鬟著急起來。
這血手印明擺著就是針對她,她怎就一點不在意?難道這威脅她全不放心上?倘若對方馬上就要付出行動該當如何?
“若是付出行動便就付出行動,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云徽不甚在意,“人活一世,要的便是自在。倘若沒了自在,那這一世活了又有何益處?”
輕輕拍了拍丫鬟的臂膀,“回去歇著吧。”
丫鬟看了看自家小姐,這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小姐,我同您一起睡。發(fā)生什么事,我替您擋刀?!?/p>
云徽睡眼朦朧,望一眼小丫鬟,瞇眼一笑,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傻丫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