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云徽還有什么話要交代,未曾想云徽的話竟就此交代到這一處,她便不再繼續(xù),歪了個腦袋直接睡著,丫鬟倒是敬佩云徽這一副凡事都不甚在意的態(tài)度。
此刻若是一把刀懸在她頭上,她怕是也絲毫不懼吧。
丫鬟闔了眼,她心中到底是有些怕的。雖說一味安慰自己要保護小姐,可這生死攸關,累及性命,她又怎么能不想起自己的性命,又怎會將生死置之度外?
越是驚恐,便愈發(fā)逼著自己定不要放棄這求生的本能。一邊挺著睡意,一頭又惦念著望著小姐方向。
只是腦袋終究跟不上困意,不知何時倒是沉沉睡去。
中間雖是被丫鬟打擾,可終究一夜好夢。于一夜安眠換來的便是第二日的精神百倍。
云徽伸了伸懶腰,抖擻一下腿腳,竟是一下將人給推了下去。
驀地,她睜大雙眼,竟有些發(fā)慌。
“你怎么滾到地上了!”云徽匆匆逃到地上,一門心思便是將滾到地上的小丫頭給扶起。
小丫頭一夜擔驚受怕本就疲憊,最后雖是睡著了,卻還是疲倦。如今又被云徽這么一踹,更是渾身不得勁兒,真真是可憐極了。
如今這一頭著地,她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望向云徽便更覺可憐了,“小姐!你非要這么對待我嗎?”
她憤憤不平,直逼云徽坐起。
“抱歉抱歉。”輕聲喚上兩聲,她伸手想將小丫頭拉起,小丫頭倒是自己坐起了。只一個人苦巴巴的站在一邊望向云徽,“你還真是狠心,虧我還想替你抵擋這一擊呢!”
半是委屈,又半是嘟囔,終究還是坐到云徽的床上,自顧自錘了錘腿。
“抱歉,要不我來替你療傷?”云徽溫聲細語,倒直接將小丫頭嚇了一跳,“怎么?你要做什么?”
她家小姐向來浮躁,要讓她過來為自己涂藥,難不成是嫌命太長?小丫頭一口拒絕,“小姐還是先顧及顧及自身吧!”
一邊連呼哎呦,又一邊垂下眸子,眼神在云徽臉上循環(huán)打轉(zhuǎn),終究還是受不得一跪,“我的好小姐,你還是好好尋思尋思自個兒吧,昨夜那血手印還沒個結果呢!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誰想要害你!”
丫鬟急急逼問,偏偏云徽依舊一如既往,完全不當作一件事,只這若是真的都完全不被她納入心上。
“我做人一向光風霽月,能得罪誰?倘若我得罪誰,必定是什么作祟惡人,他們的姓名也自是不該被我記住的!”
她挺直腰板,倒是完全不將丫鬟所擔心的事放在心上。相反,還是一副悠游自得的模樣。
哪知,丫鬟竟是湊近,直接一爆頭,倒是絲毫不給云徽開玩笑的機會,“別鬧了小姐!”
丫鬟險些要哭出聲來。
一見丫鬟憋著嗓子,整個人苦巴巴的跟個掉了屑的冰糖葫蘆一般,竟是連云徽都不知所措起來。
“別哭了?!彼p聲安撫,丫鬟倒還是那一副完全不如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