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揚州時,也是見過幾回的,但是,平常的見面和大婚之夜的見面,這能是一回事嗎?
因此,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踏進(jìn)房門的袁文紹,在和華蘭對視上的時候,那股勇氣就跟針尖扎破了氣球似的、一下子就散了,半晌,他才憋出了一句:
“我讓人備了晚膳,你可用過了?”
華蘭啞然失笑,道:“用過了,你在外面招待賓客也夠乏了,我讓人備了熱水,你先去隔間沐浴吧!”
這兩句對話摻雜著濃濃的生活氣息,聽著更像是一對結(jié)婚有段時間了的夫妻,但,還真別說,這倒是讓袁文紹心里的尷尬情緒消散了不少。
“嗯!”袁文紹應(yīng)了一聲,卻也沒直接轉(zhuǎn)身走人,而是坐在了華蘭身邊,將她手里的扇子撇到一邊,隨后,小心翼翼地替華蘭摘下了那頂華麗且沉重的頭冠。
“我這人也不大會說什么甜言蜜語,總之,就一句話,分家以后,咱們家就由你來當(dāng)家作主了!”
已經(jīng)活過一輩子的華蘭,對情情愛愛早已看開,相比之下,眼前的袁文紹這番樸實無華的話語,倒是深得她心。
當(dāng)家作主?。∵@是上輩子的她,從剛嫁進(jìn)袁家,一直到當(dāng)了婆婆,都在盼著的事情!沒成想,只是丈夫換了個殼子,這樣的好事兒竟提前了這么久!果然,還是上輩子的袁文紹太廢物了吧?
待從隔間沐浴出來,頓覺渾身輕松、臉色也好看了不少的袁文紹,看著只身穿中衣的眼前人,選擇了順其自然、放縱自己,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地發(fā)生了!
客觀上來講,床笫交歡,對于兩個新手來說,并不會帶來多么美妙的體驗,盡管其中一個算是裝出來的新手。
可是,相比于生理上,心理上帶給人的滿足感,才是更加無法替代的。
因此,翌日清晨,兩人先后醒來,盡管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有些過分了,但像昨晚那般的生疏尷尬,已然不復(fù)存在。
“姑娘,該起了!”芳彩在門外提醒道,這個時間點兒,是華蘭特意囑咐的,也是她上輩子伺候章氏這個難纏婆婆總結(jié)出來的規(guī)律。
“進(jìn)來吧!”華蘭是在這個時代長大的標(biāo)準(zhǔn)官家小姐,由女使伺候早起,這是她習(xí)以為常的事情。
然而,生長在二十一世紀(jì)的袁文紹一時半會兒、或者說永遠(yuǎn)也無法習(xí)慣連洗臉的帕子都要人擰干了遞到手上,更無法適應(yīng)在其他女人面前只穿著一條大褲衩。
所以,在華蘭出聲的時候,袁文紹就以閃電般的速度套好了衣服,等芳彩端著水進(jìn)來的時候,他連外袍都穿上了,就差條腰帶了。
這么大的動靜,華蘭一向聰慧,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呢?聯(lián)想到她出聲前后袁文紹的舉動,華蘭心下頓時了然。
她雖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守男德”,但也沒覺得袁文紹事多,只是,不得不承認(rèn),看到袁文紹這般大的反應(yīng),她心里莫名是有一絲愉悅的。